所以吃饭的椅子也是按照大人的规格设计的,苏南钦好几次爬上爬下都差点儿摔了。

就连佣人在旁边看着也有点于心不忍。

偏偏每次苏项明还威严的坐在主座上,面色冷凝的看着苏南钦,好似对方要是一个动作没到位,下一秒一个巴掌就会扇过来。

此刻更甚,碟子「哐当」一声砸在地上,苏南钦下意识的第一反应是去看苏项明的反应。

只见对方面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黑沉的眼眸就那么看着苏南钦。

周周围的佣人也不自觉为小少爷捏了一把汗。

苏家的继承人做每一件事儿都必须完美而优秀,这是苏项明给苏南钦灌输的思想。

苏南钦被吓到了,手忙脚乱的就往下爬想把地上的碎瓷片捡起来。

凳子太高了,他又太慌了,慌乱中人连着凳子一块倒了下去。

碎瓷片很快扎了他一手,细白的皮肤很快开始血肉模糊。

钻心的疼让苏南钦再也忍不住的想哭出来。

父亲是不让他哭的,任何时候苏家的继承人都不让他哭。

猛的他又想起那个因为一个小口子在父母怀里大哭的孩子。

再也没忍住哭了出来,为这刻苦铭心的疼。

九岁的小孩儿也想赌赌父亲的爱,哪怕是一丝的怜惜。

苏南钦赌错了,他的父亲根本就没有心。

地上的孩子被碎瓷片扎的满手是血。

周围的佣人看着心都揪紧了。

苏项明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沉,最后反手给了苏南钦一巴掌。

把九岁的孩子直直的扇趴在了地上。

“做错了事儿还敢哭?没用到连一个盘子都拿不稳了吗?”

高高在上的人还在厉声斥责。

地上的小孩儿早已因为剧痛而意识涣散……

苏南钦闭上眼的最后一刻,听到的是他父亲不含半分感情的冰冷话语:“还不把人拖下去,没用的东西,未来三天不许他出房间!”

苏南钦当天就高烧了一场,也不知道是怕的还是真的疼的。

万叔看着心小少爷都揪紧了,偏偏又不敢大张旗鼓的请医生。

这个家里没用先生授意的事儿他们是一律不敢违背的。

最后实在看着人烧的不行了,伤口也在开始发炎,只能趁大家都睡了半夜请了医生从后门进来给少爷诊治。

人烧的厉害,嘴上却还在呢喃,看上去难受极了。

万叔一眼都不忍心多看。

那场病后,苏南钦恹恹了好一阵也确实没有再出房间。

只是从那以后,苏南钦话更少了,不管挨了多重的打,受了多大的委屈。

家里的佣人也没见这位小少爷再哭过。

后面还有新来的怀疑自家这位小少爷没有痛觉,小小年纪更是冷的没有心。

干什么都不自觉避开。

有人心疼的人才有资格哭。

苏南钦在他九岁那年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苏南钦有他的骄傲有他的倔强,他不想让人看见他的狼狈,陆放也不可以。

不能哭太久,陆放还在外面……

他有些哽咽的用沾了泥的衣服轻轻收拾了自己的眼泪,娴熟的让人心疼。

像小时候无数的次偷偷躲起来添伤的可怜小猫一样……

竹条还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陆放没有去捡,坐在床头,盯着洗手间的方向足足看了好几分钟。

又像是压不下心头的燥意,开了门去了酒店外面的廊道上。

这里的酒店设计有一半是露天的,没有阳台每层楼却有一个公共廊道。

天已近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