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甜的果汁味中，揉杂了一缕危险清冽的烟草味道。

姜梨骤然预感到什么，没有睁开眼睛，周身肌肤都绷紧了，胸腔里的心脏跳到耳膜都跟着鼓噪。

怦，怦，怦。

怦，怦，怦。

但什么都没有，压根不是她想得那样，她只感觉到了她垂到脸颊的发梢好像被人理了理，往后轻轻拨了一下。

少年的手指有些凉意。

姜梨心脏却瞬间缩紧了。

他……喜欢她吗？

喜欢她的吧。

或许就像他说的，说不定初中时就记得她了。

姜梨还不来及细想，周敬屿却没再给她装睡的机会，手指轻弹了下她的额头。

姜梨揉了揉眼睛，也不再装了，打着哈欠起来，幸好她睡得没那么熟，课本上也没有留下口水之类。

“手机响了，应该是你的。”周敬屿道。

姜梨哦了一声，刚才心思紊乱也没有注意，她现在才听见书包里隐约有震动声。

姜梨拉开拉链，看见是夏萍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她和母亲说过今天去书城买东西，下了雪堵车也是有的。而且自从上次吵架后，母女俩关系有些缓和，避免吵架。

那边叮嘱她早点回来，别太晚了，挂断电话。

“回家么。”周敬屿合上书，问。

“走吧。”

姜梨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难怪。

出了书城大门，姜梨却有些不舍得了。

周敬屿拦了辆车送她回去，一路无话。

姜梨没有让司机送到小区门口，而是在距离小区大门的前一条街道下车，等着绕过去，也不会被看见了。

这条街很黑，没有路灯，两边都是凋敝的高大法国梧桐，雪已经停了，地上的积雪半化不化的，走起路来很危险。

再又一次险些滑倒后，姜梨拉住了周敬屿的手。

周敬屿低下头，看向她。

他们没有再往前走，而是站在一棵很大的梧桐树下。

街道对面有一盏细瘦的路灯，极其昏黄的光，天空上没有一颗星子，雪天特有的黯淡，能看见彼此，却不清楚。

这样的光线，让人滋生勇气。

姜梨握住了他的手，往前拉了拉，做了平生最大胆的一件事轻轻地抱住了他。

她将脸贴在他胸膛，嗅到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危险的烟草，清冽的雪花，还有一丝偏暗沉的味道。

“我真的很喜欢你。”

姜梨轻轻地、慢慢地道。

她声音很小，但确定他能够听见。

“周敬屿，喜欢你好几年了，就像我邮件里写得那样。”

她将手臂同样轻地环在少年格外劲窄的腰上。

这一次见面，他好像并不像传言里那样坏，也不像咖啡店里混混的那样。

相反，他好像又有些温柔，很低地嗯了一声。

姜梨感觉到他的眼睛在雪天里好像亮了一下。

他稍微收紧了一下手臂，同样很轻地抱了抱她。

不过一瞬，两人便放开了。

姜梨步伐有些紊乱，突然也不觉得冷了，心跳得愈发快。

这一回，他们牵住了手，不过连第一个手指的骨节的位置都不到，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在寒风中往前走去。

梧桐树的枝叶被冷风吹得发出嗦嗦的声音。

“周敬屿，我们还会再见吗？”

那一刻，明明很开心，可是姜梨却预感到了别离。

“嗯。”

“其实生活里见不到，网络上也可以呀。”

“你喜欢玩游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