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姜梨视线,周敬屿放下手机,起身朝她走来。
时光对人真是不公平的。
三十一岁的周敬屿,说出去恐怕没人相信,依旧高瘦修长,皮肤没有瑕疵,面容英俊。
也就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姜梨望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可能是太忙了每天就夜里相见,竟有一点陌生。
“怎么,不认识了?”周敬屿轻笑一声,道。
“你那么忙,谁能认识。”
听他口吻一如从前,还带了一点笑意,姜梨这两日紧绷的情绪,仿佛悬在空中的心脏突然就落了下来。
很奇怪的感觉,好像上一秒她还被锁链缠绕着周身不适,下一秒她就恢复了全部的自由。
“梨梨生气了?”
周敬屿看了她一会,好像有些无奈。
“生什么气,我才没有呢。”
姜梨不肯承认自己的胡思乱想。
四月初,他们又站在大堂门口,冷风往里灌来,像刀子一样。
周敬屿没再多说,牵起她的手,把她搂进怀里,将夹克外套裹在她肩膀上,“来,我们先上车。”
“你说吧,你这两天到底在忙什么。”
姜梨将车门关上,坐在副驾驶。
周敬屿看向她,似乎略有些无奈,道:“今天几号了?”
“四月三号,干嘛。”
“没什么。”
见她没想起来,周敬屿也不再说了。
车内沉默了两秒。
“前两天薛豪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旁敲侧击问我最近在忙什么,我便猜到估计是安悦让她问的,我就想可能是你和安悦说了什么。”
周敬屿点了一支烟,降下车窗,道。
“我才没说什么呢。”
姜梨说完,又道:“周敬屿,你早出晚归,有时候打电话都不接,过好半天才回过来,是个当妻子的都会担心的吧。”
“我知道。”
周敬屿听见她这话,搂紧了她,“这事是我不好,是我……太沉迷了,又太心急。”
“你沉迷什么啊?”姜梨敏感地盯着他。
周敬屿笑着拨了拨她的头发,沉吟了一会儿,还是道:“我是想再等上两三天的,但薛豪给我打电话,我就牵肠挂肚的怕你不高兴,想想,也不差这两天了。
“到底是什么嘛。”
“你别着急,我带你去看。”
周敬屿低下头,啄了一下她的唇,帮她系好安全带,发动起车子。
夜深了,周敬屿足足开了四十分钟的车,像是来到了市郊,停在一栋灰色的现代别墅前。
“这是哪儿。”姜梨好奇问。
“来。”
周敬屿按了门铃,里面的人看见他似是有些讶异,打开大门。
“这是你朋友家吗。”
“算是吧,是一间工作室。”
周敬屿领着她往前,别墅外表看上去和其他的无异,里面却是截然不同,比起别墅更像是厂房,空气里一股挥之不去的木屑味道。
是一个年轻男孩开的门,戴着鸭舌帽穿着灰色工作服,引领着他们往里进。
“这是?”姜梨问。
“一家木头工坊。”周敬屿道。
不用他说,姜梨也看出来了,大厅的所有东西都是用木头所制,还摆了一棵木质的巨大圣诞树,所有装饰也是木质的。往里是走廊,两边都是各个小工作室,有各类看得眼花缭乱的工具。
穿过走廊,他们到了后院。
姜梨微微屏住了呼吸。
天色很晚了,后院只有一个简单的棚顶,悬着黄橙橙的灯泡,几张木质长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