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觑,匆忙告退。
沈佳仪也觉得无趣,回到居室,难过地趴在小床榻上摆烂地放空自己。
外面传来吹草叶的声音。
很尖锐,并不好听,可曲调悠扬舒缓,却莫名让人心安。
她听着那调子,心口终于好受些,她觉得好累,好疲倦。
先睡一觉吧,一切等她醒了再说。
那婉转的小调中,她想起路西法给她吹得叫叫草,心底泛起暖融融的热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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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的清风扶起帘幕,珠帘摇晃,影影绰绰,帘幕间映出一道颀长的影子来。
青年款步走来,步子轻盈,悄无声息,只挂在腰间的战刀,不时轻磕,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立在她身旁,垂眸瞧见她那只包扎过的手。
来自东方的女孩,脸上的线条轮廓,比这边的人族都要柔和上许多,没一处锋利,圆圆软软,纯良无害的样子。
睫毛濡湿,根根分明,即使睡着了,周身那股淡淡的哀伤,也萦绕不散。
伊比利斯抬手,轻轻拾起一缕半垂在她肩侧的长发,那丝绸般的深色头发便自她指间滑过,小蛇一般。
这缕头发,颜色并不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