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

半透的纱布下血色的痕迹蜿蜒丑陋。

如果他此刻对着铜镜照一照,就能发现他脸色不只是病态的惨白,更有失血过多的迹象。

血书足足有几张纸,以至于妆奁里其他的东西都被随意丢掉了妆台上。

像是在控告。

将府邸里所有人都一一列举地控诉起来,就连他也不能幸免,甚至还在不断挑拨他与妻主的关系,将桓雨一事说得天花乱坠。

许知久疑惑。

明明他没有把这个事情记下来,对方是怎么发现的?

以身体为胁迫逼他统一战线,希望他能够在以后一起赶走任何靠近妻主的人,风寒和划开的伤口都是故意为之。

许知久沉默下来。

对于自己受到某种伤害,他并不在意,对方只要不以妻主为要害,那对他来说算不得是什么威胁。

天白得很快,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小,原本刺骨寒冷的风也不免减轻了力度,空气里还夹杂着不断折射的暖意。

姜眠听温柔系老婆讲清楚事情经过和结果,翻看着手中的血书,眉心跳个不停。

所以即便在许知久的视角里,自己只是和桓雨出去了一趟,就开始暴露他白切黑的本性了?

那要是知道桓雨差点做上小侍,岂不是要翻了天。

姜眠不想纵容得寸进尺的白切黑,但又不想许知久身上平增伤口,她低头拿出药给人撒着,重新包扎一遍,“你先不要放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