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日……

“哦!”郁琛猛掐了他一把,“想起来了。”

“……”骆悠明感到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只见郁琛把他扒拉开,再伸手帮他理了理粘成条的刘海,手指似有若无地勾了下脸颊,把人勾得汗毛一炸,笑眯眯道:“跟我表白呀?”

这下好了。说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骆悠明觉得眼前这个郁琛没那么简单,他很可能玩不过。唯记着言多必失:“嗯。”

就算被玩也是他自找的,骆悠明小心翼翼道:“你不问我为什么在这儿吗?”

郁琛歪了下头,似乎刚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半晌他笑了,抬起眼:“因为我在这?”

“是我想你了,”差点在发小玩味的眼神中咬到舌头,骆悠明有点怀念刚刚神游天外的郁琛了,“我们没分开这么久过,说实话我很不习惯。”

直视人的眼睛,忽然就平静了。心底塌陷,仿佛一切解释都变得多余。他耷下肩轻声重复着:“我很想你啊。”

“我也是。”郁琛非常顺口地接道,冲他勾勾手,“你过来呀。”

一个站一个坐。骆悠明听话地矮身凑过去,后脖子一重,他像小时候那样被郁琛勾住肩,紧接着鼻端传来热意。

他一下子睁大眼。只因嘴唇被衔住调情般舔舐,眼前是郁琛半眯着挑衅的眼,在对方伸出舌尖探寻时,他也立刻张嘴回吻起来。

他们在寂静的异国花园里清醒着接吻。鼻腔里都是对方的气息,有闷潮的雨后草木香,也有体温烘烤下错觉似的费洛蒙味。

顺从本能地回应之后,是汹涌而来的满足和狂喜。骆悠明反复掐着自己确认这不是梦。他半屈膝,维持着被吻时的高度不敢乱动,生怕郁琛一嫌累就缩回去了。

可没多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扶住郁琛的后脑往自己压,指节浅浅插在发里,掌心暖烘烘的体温令人无比安心。谁料下一秒,掌下的身体突然挣脱,郁琛一个起立揪过骆悠明的领子把人掼在了椅子上。

骆悠明撑了下椅背,也眯起眼仰视与他地位调换的人。他看到郁琛点着他被扯开衣领的锁骨,鼻息喷在嘴唇上,小声骂:“给你你还拿乔了?”

“没……”不是,他啥都没干啊?骆悠明喉结滚动,趁人嘴上找他麻烦,悄悄摸到郁琛垂在身侧的手,“哗”一下,不要脸地十指相扣,马上感到郁琛一抖。眼里“毫无威慑”的厉色更深了。

郁琛不满意地踢了他一脚,随即被两条长腿轻松地缠住。被迫弓起身体,撑住椅背挨着人,这下轮到骆悠明抬头看他。清瘦匀称的身形遮不住雨后开晴露出的光,却似对他一人布下了天罗地网。

骆悠明眼睁睁看着受他钳制的郁琛俯下身,流氓地咬了口他的下巴,留下浅浅的月牙。然后理所当然地搂过人继续吻起来。

吻着吻着竟有些吃味。郁小琛什么时候技术这么好了?

啧啧,国外果真是大染缸……不对,操,不会是找人练习过了吧?!?

……

晚上七点半,郁琛非常冷酷地把还在乐得浑身冒傻气的家伙送上了回国的飞机。

酒店里,骆悠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帮自己锁上行李箱,连说话都结巴了:“啊,你……我,这……不,为什么啊?”

“为我还要工作,”郁琛说,“而你只能添乱。”

又在对方明显受伤的神情中补充道:“……你订的就是今晚的飞机,不是嘛?”

“可以改签……”骆悠明努力争取了一嘴,很快败下阵来,“好吧,我后天要考试。”只好无奈屈从于事实。

仅仅是这样一件小事,却使骆悠明一骨碌从希望的田野上清醒过来。

他们不再是3岁、13岁,而是35岁,彻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