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自嘲一笑:“老?夫戎马一声,不敢说对大晋有多?大的功劳,但是对朝廷至少算得上是忠心耿耿。可是老?夫这个孽子……”
他偏过?头看向自己的儿子,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昨晚,他也上了那个赌船。”
三人一时不太敢接话。
这也……
歹竹出?好笋,肥田出?瘪稻。
不说像周彻那样?,至少别给自己老?爹拖后腿啊!
“我是老?糊涂了。”王蒙又气又悔,“自己的儿子去那种地方都毫不知情。要不是他昨晚找人治疗火烧伤,我又听说了火烧赌船的事情……我到现在?都还被他瞒在?鼓里!”
他越说越生气,顺手?抄起马鞭狠狠打了下去。
“畜牲!畜牲!”
他才?打了一下,那人就倒在?了地上。
容朗还是拉住了他。
“王都护,令郎去过?赌船就一定泄露了情报吗?”
王蒙手?上的马鞭掉落在?地。
“老?夫都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他自己已经?承认了,他与那赌坊早有纠葛,之前云州大败就是他泄露了边防图纸,还有突厥人买粮,也是他大开的方便之门!”
李希言趁着他说话的机会?,悄悄看了一眼那人的脸。
不是他家长?子。
那就好。
她原来听周彻提起过?。
王蒙的儿子里只有一个长?子有出?息,其余的都是纨绔子弟。
“王都护也别急。”李希言也挡住了他,斟酌了一下说道,“赌坊背后的人正?好是绣衣司一直在?追查的对象。令郎既然和他们交情不浅,应该知道对方一点消息吧?”
“孽障!”王蒙从二人之间的缝隙中踢出?一脚,踹着自己儿子,“说啊!哑巴了!”
“王小将军。”李希言真怕王蒙把人打死了,“你帮他们运粮,总该有点线索吧?”
“三个月前……咳咳……他们忽然让我帮忙运粮。我欠了很多?钱,我害怕他们找上门要债,父亲会?打死我,就答应了……”
李希言:你现在?也快被你爹打死了。
“帮他们运粮的时候,那个老?板忽然收到了什么?消息,他对属下说,那个贱人就是仗着是主子的徒弟,才?那么?嚣张,处处插手?他的事情。”
李希言弯下腰:“主子?他还有提到过?那个主子吗?”
“后来他提起过?一次,只说他们主子的医术冠绝天下,什么?病都能治好。其余的时候,他就什么?都没有再说过?了。”
嘴真严。
李希言直起身。
“还有……还有一点……那些粮食是用户部?的官船运来的。”
户部?的……官船!
“真的?!”王蒙大声喝问。
怎么?把户部?扯进来了!
“真的真的……”他儿子害怕地又缩了起来,“我和户部?无冤无仇,不会?随意攀咬他们……”
看见自己儿子这个怂样?,王蒙更气了。
温涟终于?发挥了他万金油的作用。
“王都护,算了算了。能牵连出?户部?里的细作也算是好事,你再生气也无益啊……”
容朗和李希言只觉得呆在?这里尴尬得很,劝了一句就告辞了。
踏出?帅帐,李希言这才?有空注意这军营的模样?。
王蒙确实治军严明。
目所能及之处,士兵们都恪守其职,没有一个懈怠懒散的。
就连驻地周边正?在?修建的现场都是井然有序。
干活儿的苦力多?是被流放此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