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祖咬牙:“是。”
“你知?道这匹马是什么马吗?”
“不知?道,名贵的马,草民不认识。”
“这是龟兹马,不是波斯马。”李希言强调道,“是性情极其温和的龟兹马。”
张慈对马知?之甚少,此时才仔细看了?几眼?。
还真是龟兹马!
“这种马发狂的可能性本?就?极低,更何况还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连续两次发狂。”李希言随即问着张慈,“张县令有什么看法?”
“李少使言之有理。可是,凡事要有证据。”
他本?来是不太喜欢绣衣司的,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二人?的观点?一致,只是他不能让这个年轻的绣衣使随意断案。
“张县令说得?没错,其实证据很简单,就?在马肚子里。”李希言对着马主人?问道,“你……”
“小子梁曲。”
“梁曲,本?官现在需要剖开这匹马,查验它发狂的真实原因。”
梁曲眼?里闪过一丝不忍:“还有别?的法子了?吗?”
“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你这匹马最近很是不对劲。”
“确实……它老是蔫蔫儿的。”
马似乎感知?到了?主人?的情绪,眨了?眨微红的眼?。
“这马极有可能已经被下了?疯马草这一类的药,就?算我们今日不剖开它,它过不了?多久也会死?。”李希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命关天。”
梁曲确实纨绔,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很清醒的。
不然,他也不会在得?知?管事被父亲指派为自己顶罪后,从家里逃出来自首了?。
“好,那你们……你们轻一点?,别?让它……”梁曲捂住脸,想要掩饰自己的泪,“别?让它太疼。”
容朗安慰道:“本?来就?要先将马迷晕才能动手。”
梁曲透过指缝,窥视了?一眼?马儿,缓缓点?了?一下头。
解剖马匹的事情交给了?县衙完成,而李希言在这段等?待的时间中去做了?其他事验尸。
验尸房内,容朗已经换好衣裳,掀开了?盖着孩子的那层白布。
这个孩子,几日前还在他怀里……活生生的。
此时,却已经是死?人?的模样灰白的脸,惨青的唇。
他的手有些发抖。
“帮她找出凶手。”
耳边的声音清冽却温暖。
“好。我们要验什么?”
“主要验尸体的手掌的小臂,要看清楚伤口是怎么形成的。”
容朗挽起尸体的袖子开始查看。
孩子的手臂上分布的伤口不少,还夹杂着很多灰尘,脏脏的。
他伤口先清理干净,才看得?清伤口的形状。
“几乎全是挫伤。”
“没有擦伤吗?”
“极少。”
容朗又?验了?一遍其他的部位的外伤。
“其他部位的伤也是以?挫伤为主,主要分布在双腿小腿正面?。”
“手掌上呢?”
“伤口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已经足够了?,不用再验了?。”
容朗一边给孩子收拾着遗容,一边问道:“姐姐,这些伤口能证明什么呢?”
“孩子很有可能是被推出去的,而不是自己摔伤的。”
“嗯?”
“人?被推倒的话是来不及防备的,所以?会直接倒下。但是如果是自己不小心摔倒就?来得?及反应,会用手去支撑自己的身体,从而会在手掌以?及双手小臂这样的部位留下很多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