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汁液的冰冷狂热。
许昭韫的睫毛在光线转折处颤动了一下,如同精密仪器抵达设定节点。她缓慢转动颈项,将那张被彻底剥离自我的脸庞,精准校准至他的方向。唇线以毫厘为刻度向上牵引,拉开一个弧度完美的微笑。没有温度,没有涟漪,纯粹是光线在无机物表面投下的冰冷投影。
傅凛的指腹在杯沿留下无声的圆弧。很好。他想。这才是终极的宁静。她的呼吸、她的存在、她每一寸被驯服的肌理,都只为他凝滞于此。时间在此刻脱离轴线,成为一幅由他亲手装裱的、名为「永恒」的静物画。
空气中曾有的松节油气味早已被岁月蒸发殆尽,唯余下药锭的微苦、权力的冷冽,与那无孔不入的、维持「纯净」的冰冷气息它们交融凝固,化为这方天地里亘古不变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