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滑到耳廓,轻轻揉捏小巧软骨,带著不容置喙的掌控意味。「你需要绝对平静。而我,会为你创造这种平静。」语气如宣读不可违逆的法则。

惩罚,安静而彻底。

傅凛没有离开。他留在了公寓。

接下来的三天,是精神凌迟。傅凛没有肉体暴力,甚至不大声说话。他只是存在著,像无声的审判者。

她的手机被收走,理由是专心休养。公寓网络切断。电视遥控器不知所踪。她彻底与外界失联。

傅凛理所当然地占据了她的卧室,而属于她的位置,是客厅那张冰冷的沙发。他大部分时间坐在客厅沙发或书桌前处理事务。但无论许昭韫在哪个角落厨房倒水,书桌发呆,蜷缩沙发她都能感受到他那如有实质的目光,无声、持续地笼罩著她。冰冷、审视,像手术刀剖析每一丝情绪波动,让她无所遁形。她不敢对视,每一次不经意眼神接触,都像被烫到般躲开。

公寓安静得可怕。除了傅凛偶尔翻动文件的细微声响,或杯底轻碰桌面的声音,再无其他。他不再主动说话。她试图开口询问,得到的往往只是一个毫无温度的眼神,或一句简短回应:「安静。」「不需要。」刻意的、长久的沉默,比咆哮更能摧毁意志。她被剥夺表达的权利,被剥夺倾听的对象,囚禁在死寂的真空中。

恐惧、孤独、无助感如潮水涨涌,几乎将她溺毙。她像被遗忘在黑暗中的物件,存在感被一点点抹杀。第三天深夜,当傅凛从书桌前起身,如同主人般自然地走向主卧室,准备关上那扇隔绝她最后一点私人领域的门时,许昭韫积压的情绪终于崩溃。

她猛地站起,声音嘶哑尖锐:「放我出去!傅凛!你不能这样关著我!我不是你的宠物!」泪水汹涌而出,多日的恐惧压抑决堤。

闻言,傅凛缓缓转身。昏暗光线下,脸庞一半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只有那双眼睛,深邃如寒潭。

「关著你?」他重复这三个字,语气平静诡异,一步步逼近。「昭韫,这不是『关』。」声音低沉,带著心寒的耐心,「这是在『保护』。保护你不受外界污染,保护你……属于我的那份『纯净』。」

许昭韫被他一步步逼退,后背再次抵上冰冷墙壁,退无可退。

「这不是保护!这是囚禁!是剥夺!」她哭喊著,用尽力气推他坚硬胸膛,如同蚍蜉撼树。

傅凛轻易钳制她挥舞的双手,将纤细手腕牢牢扣在头顶墙壁上。身体紧压著她,没有一丝缝隙。低下头,温热气息喷洒在耳廓颈侧,激起战栗。

「剥夺?」他低笑一声,笑声没有温度,只有掌控一切的冷酷。唇几乎贴上她耳垂,声音压得更低,带著残酷诱哄和不容置疑的宣告:「没错,昭韫。我就是在剥夺。剥夺那些不该属于你的东西低劣的音乐,无用的社交,只会让你『不安定』的杂念……还有,你那些无谓的『自我』。」

另一只手带著绝对占有的力道,强硬抬起她泪眼模糊的下巴,迫使她直视那双深不见底、燃烧扭曲执念的眼眸。

「认清现实。」指尖摩挲她颤抖的唇瓣,动作轻柔,话语如冰锥刺心,「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许昭韫』这个人,连同她所谓的『自我』,就已经结束了。你存在的意义,就是成为我的『昭韫』完美的、纯净的、只属于我的艺术品。这不是囚禁,这是你的……新生。」

话音落下,他猛地吻了下来。不是温情,不是欲望,而是宣告主权的、带著惩罚和烙印意味的掠夺。唇齿间的攻城略地粗暴而充满掌控欲,像要将她的灵魂也一并吞噬、打上专属印记。许昭韫在他身下绝望挣扎呜咽,泪水混合屈辱滑落。身体被牢牢禁锢,手腕传来紧握的疼痛,肺里的空气被无情榨取。

这个吻,彻底撕碎「温柔」最后的伪装。许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