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懿心有疑虑,鬼使神差地停下,恰好就回过了头。
后方。
男人站在栀子花从中,未染一丝的尘埃,一如既然的郎艳独绝,清风霁月如那岭上霜,一眼误终生。
他站在姜遇孑的身后,直直地看着她,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隐隐绰绰地。
手中的一把枪,却抵在姜遇孑的后背。
沈周懿神经顷刻之间被拉扯,被狠狠揉在一起,阻断了她的思绪。
一股寒意,犹如天灾,骤然降临。
沈周懿张了张嘴:“不……”
声音几乎发不出来。
而他就那么凝视着她,没有半点地犹豫,扣下了扳机。
一声闷响。
姜遇孑的胸口印出大片的猩红。
他一点都不意外,也不管自己的伤,只是看着自己的女儿,说:“去拿吧,你想要的东西。”
微弱的一句话。
几乎要让沈周懿听不清。
直到。
姜遇孑倒在血泊里。
一切都像是梦境一样。
明明前十分钟他们还在聊着过往,聊着以后。
沈周懿挪动僵硬地脚步,踩在被太阳晒的发烫的青石板上,好像黏住了鞋底,走的异常的艰难。
明明只有几米远。
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走过来。
那子弹,就在心口。
回天乏力。
一代举世无双的院士,死于此。
沈周懿抬起头,清丽地眸子染上红,看着眼前站着的这个她曾今最亲的人。
“……为什么?”
第390章 致命
为什么?
为什么是沈召卿?
她甚至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切。
沈召卿杀了……她的父亲。
就当着她的面。
沈周懿伸手去捂住姜遇孑胸口的伤口,企图将那汩汩流着的鲜血挡住,她脸上甚至不知道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好像有些僵硬,又有淡淡地不可自控的慌乱。
她张了张嘴:“救他。”
她甚至还企图想要挽救姜遇孑的生命。
手心已经被濡湿。
姜遇孑已经因为剧烈的疼痛而说不出话来,他抬手握住了沈周懿的手腕,眼里没有什么眷恋和惊讶,他有的只是对生命的释怀和和解。
“别……”
“为难了。”
他吐字困难至极。
还是拼着最后一口气说:“过去爸爸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妈。”
“我本就是将死之人了,能够这样痛快的走,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恩赐。”
“感谢你,让我可以在今天真正的成为你的父亲。”
短短地几秒钟时间,似乎已经耗尽了他的所有。
沈周懿眼睁睁地看着姜遇孑一点点的闭上了眼睛。
他们父女两在前不久,在时隔二十年后,同桌吃了的第一顿饭。
刚刚她甚至在想,或许她该放下过去的仇怨,试着接受姜遇孑这个爸爸。
或许。
他还是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