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遇孑,一定是爱过沈妍让的。

看着他打开那封信。

尘封已久了,字迹已经淡化了不少,还足以能够看得清。

最后的一行字:任鸟高飞,护他归京,无怨无悔。

多美平静又莫名磅礴的一句话。

掩藏了一段汹涌的情感。

最终只能归于虚无的无奈。

姜遇孑久久没有回神。

属于他们之间的恩怨好像在这一刻才得到了最后的结局篇章。

他跟沈妍让到底是一路人,同样的心高气傲,同样的宁折不屈。

她什么都知道。

什么都在纵他去做。

他被仇恨蒙蔽双眼最严重的那段时间。

做的那么多事,谋划的那么多锥心刺骨的杀机,她都一声不吭的应了下来。

坦然赴死。

二十多年。

他们困在那浅薄的情感了二十多年。

手中的信纸滴落了清泪。

一点一点的氤氲开,模糊了那本就淡化的字迹。

姜遇孑好像陷入了死寂。

那种无言的悲,令人心头酸涩,怎么都无法纾解。

直到这个时刻。

沈周懿好像被什么重击,她本是情感淡薄之人,却在此时此刻感受到了一种痛苦至极又浓郁至极的情感。

姜遇孑,是爱极了她妈妈的。

他一直活在自己的囚笼里。

导致了悲观的发展。

活着的人,生生挨过几十年的痛苦。

也对啊。

若是不爱。

他为什么这么多年始终一个人。

一生再未有娶她人。

他们爱过,遗憾的是却从未恰如其分的相爱过。

这么多年的仇怨,在这一刻才算是彻底的解开。

毕竟有关于自己父母,沈周懿总是多了些感同身受,她将纸巾推到了姜遇孑的手边:“今天多有叨扰了。”

她起身。

但也在这一刻松懈下来。

纠缠她这么多年的枷锁,算是彻底的解开了。

父母那一辈的爱恨,她又能插手多少。

只要,能够拨云见日,也不算寥寥收场。

走到门口的时候。

姜遇孑忽然就开口了。

“我能,认回你吗?”

沈周懿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这个身为她父亲的男人,好像在此刻才彻底的凋零,他甚至是希冀地看着她。

沈周懿继续往前走:“随便。”

清寡的两个字。

姜遇孑缓缓地松了口气。

但还未走出门。

就听后方有脚步声响起。

不属于姜遇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