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好出房门,客厅冷冷清清,爸妈都不在。
她试探的喊了两声,随手拉开主卧的门,又被里面的场景唬了一跳,脱口而出:“爸!妈!你们怎麽了?!”
阮国祥和曾蓉一人守了一个床边,眼圈都有些发红,默契的盯着床头柜一起发呆。
阮今连问了三遍,曾蓉才勉强擡起头看看她:“金金,你实话跟妈妈说你拿走咱们家户口本,是不是准备跟爸爸妈妈断绝关系,把户口迁出去?”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阮今反应了半天,啼笑皆非:“你俩到底在想什麽呢?我拿户口是单位要用,怎麽可能断绝关系啊?”
她也知道自己这事儿做得理亏,急忙过去坐在父母中间,撒娇似的左右摇摇两人的胳膊。
声音却不自觉哽咽:“爸妈我真的很庆幸,自己是在这个家庭成长起来的。”
被人小心翼翼在乎着的感觉,真好啊。
她心里头又是感动又是难过,表面上却不能显露。
只能眨眨眼,故作轻松道:“对了,我公司的大领导很有人脉,听说爸爸的病情後,说是愿意帮忙,联系心内科专家替他手术会诊。”
“真的吗?风险高不高?”母亲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
阮今笑道:“肯定比之前的风险低啊,请的都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专家。”
只有阮国祥还板着张脸:“我不去!天上哪有掉馅饼儿的事,肯定会花很多钱!做什麽手术?能活一天是一天,我知足!”
完全就是个倔老头。
一家三口聊了半天,以至于耽误了时间。
阮今出门太晚,好容易才赶上高铁,回到公司又是忙忙碌碌的一个下午。
然後手机忽然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阮今心中差不多有预感:“喂,你好。”
果然那头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阮小姐你好,我是季延晔先生的秘书。”
那人又冷淡说道:“请你空出周五上午八点到十点的时间,七点五十分提前在滨海路民政局门口等待。”
“办婚礼还不行,真的要领证吗?”阮今忍不住问。
“这是季先生的意思,阮小姐照做就是。”那头回复後,挂断电话。
听听这自以为是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季先生有多了不得呢。
阮今气得攥了攥手机,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算了,忍字心头一把刀。
今天都周四了,按照电话里的意思,她明天早上就要去民政局领证结婚?幸亏昨天留了个心眼儿,把户口本偷出来了。
眼下的情形,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了,阮今索性又给郁淑兰打了个电话,汇报完进度後,催促她尽快寻找心外科专家。
肖晴朗照例发语音过来询问情况:怎麽样,人还好吗?
阮今无精打采:人不好明天就是已婚身份了。
她实在是奇怪的厉害,忍不住吐槽:你说这季延晔是不是身体挺健康的?居然还有精力对别人发号施令
肖晴朗沉默了一会儿:八成是季老爷子张罗的吧?季老身患绝症,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临走前给老儿子安排个媳妇儿,好照顾他?
阮今寻思了一小会儿:好叭,我去网上搜一下基础护理知识,争取给他照顾到归西。
肖晴朗:
肖晴朗:你这话我怎麽听着那麽别扭呢?
第二天起来,阮今随便套了件大衣出门,天色阴沉沉,马上就要下雨似的。
掐着点来到民政局门口,人家都还没上班呢。
阮今皱着眉头裹紧大衣,举起手盯着腕子上的手表瞧,秒针滴滴答答不停旋转,而当时针指到十的时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