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急忙道:“您放心吧,朱庆和余晖他们几个保镖一直都在,阮小姐一出门,他们就在後头跟着了。”
他又试探道:“季晋这次公然冒犯您,您打算怎麽处置?”
修长的手指在书籍封面上划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过了一阵子,男人才慢条斯理说道:“去叫张青广来见我吧。”
老刘出门後,才觉得自己脑门子有些出汗。
他拨通一个电话:“张总,季先生想见你,下午三点钟楼下会有车等你。”
佥南集团的高层办公室内,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一手拿着手机,毕恭毕敬的站起身来:“好的,三点我会准时下去。”
阮今带着恩格上公园溜达了好几圈,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她就累到半死不活,大型犬的精力实在是太好,一般人真的养不了。
终于拉着狗子回来,她慢吞吞走在路上,心上却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
越走越沉得慌,内心也变得忐忑不安。
她刚刚是不是不应该那样怼季晋啊?
现在把人彻彻底底的得罪了,以後免不了被穿小鞋,她倒没什麽,关键是季延晔该怎麽办?
他坐在轮椅上走不了路,如今又只想避世,与世无争惯了,估计被欺负都没有还手的余地原本他就被季家人排挤得厉害,这麽一来不就更惨?
就是因为她一时嘴欠,搞不好季延晔以後的生活会更艰难。
阮今越想越觉得心虚,她深刻的反思了自己‘嘴比脑子快’这个毛病,然後整个人都蔫吧了起来。
从後门进了院子,看见四周静悄悄,季延晔的房门也紧闭着,她也就没敢打扰,放开绳子让恩格自己去耍,她自己则一头紮回屋子。
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阮今又想了想事情的各种可能性。
通过刚刚跟季晋的交谈,她觉得这人是个急性子,而且是有仇就报的那种类型。
如果季晋真的恨上了她,并且迁怒于季延晔,那麽他很可能会马上下手报复,不管是哪种渠道,最晚明天会出结果。
那就等着呗?
她也不敢提前跟季延晔说,就自己一个人煎熬,熬到晚上八点多,就有点儿熬不住了。
肚子‘咕咕’叫,快饿死了
那就点一顿爆辣炒米粉,作为对自己的惩罚吧。
阮今自暴自弃的想着,打开外卖软件搜索了一会儿,选择了一家评分最高的新疆米粉店,辣度加满,另外又要了一份儿麻油。
想了想,她又在备注里小心翼翼的写:家长不允许点外卖,请外卖小哥送到後不要敲门,把饭放在墙根底下,然後给我打电话。
正是用餐高峰期,约莫一个小时餐才到。
挂断外卖小哥的电话後,阮今穿着拖鞋往後门跑,她连手电都没敢开,鬼鬼溜溜像做贼。
透明的餐盒外面套着个塑料袋子,透过几层包装,夜幕下都能看到里面红彤彤的炒米粉,非常的有食欲。
到这里整个过程都是顺利的。
结果她刚刚蹲下去拿餐盒,就觉得旁边有个啥东西在呼哧呼哧喘热气。
阮今缓缓转头。
一个大黑脑袋正杵在她膝盖边儿,风箱似的激动狂喘
杜宾犬恩格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外卖,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旮旯蹦出来的。
阮今:“”
她赶紧放低声音:“大黑乖啊,千万别出声,一会儿给你肉肉吃。”
大狗子似懂非懂,脖子向上一扬,发出兴奋吠叫声。
阮今:“”
真是条好狗。
两秒钟後,院子的大灯亮了起来,季延晔房间的门打开,男人声音低沉沉的,很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