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漆黑的环境中,黎锦就像鬼魅一般,肆意挥动着鞭子,而每一鞭都结结实实地落在阮曦然的身上。

阮曦然被打的哇哇大哭,在地上不停翻滚躲闪,鞭痕在他身上纵横交错,仿佛浑身的皮肉都被割开了。

“不要,不要再…再打了……”阮曦然的哀求声弱了下来,似乎已经被打的不轻了。

阮曦然蜷缩翻滚时,却发现压到了会动的细长物体,发觉出是什么东西后,猛的尖叫一声,吓得脸都白了。

“蛇…蛇……”

阮曦然连滚带爬地抱住黎锦,哭声沙哑又歇斯底里,显然已经彻底崩溃,“黎锦,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看着阮曦然的狼狈模样,黎锦心里有些畅快,可想到白沫受的伤,心里的怒气更甚,手上的力气又重了几分。

“求我放了你?那你怎么没有想过放过白沫呢?他还怀着孩子,你却对他那么残忍!”黎锦恶狠狠的低吼道。

转眼间,黎锦又在阮曦然身上落了一鞭又一鞭,最后几鞭子还故意打在了阮曦然的脸上。

阮曦然从一开始的尖叫,到后面已经疼的麻木了。但当鞭子打在脸上, 还是发出困兽一般的嘶吼哀嚎声。

随后,阮曦然闻到了一阵血腥味,只见温热的鲜血顺着冰凉的脸颊缓缓滑落,又给他添了几分刺痛。

对于毁容的认知,让阮曦然心里更是慌乱至极, 他绝望地趴在黎锦脚边,急促的喘息呻吟着,哭嚎不止。

阮曦然虚弱地拽着黎锦的裤脚,低声哀求,“黎锦,别…别打了,求你,放过我吧……”

黎锦冷哼了一声,虽然还想再打,但又怕把人打死了,只得气恼地扔了鞭子。

“阮曦然,等着吧,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撂下狠话后,黎锦便离开了地下室。

阮曦然瘫软在地上大口喘息,身上每一处都在疯狂叫嚣着疼痛,眼泪疼的不停滑落,发出时高时低的痛呼声……

“好疼,救命……”

阮曦然有种濒死的感觉,心里也更加害怕,黎锦是不是真的想折磨死他?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人总是寄希望于重要的人,阮曦然也是,他热切盼望着能有人来救他。

可他没有要好的朋友,而他父母……

想到已经性情大变的父母,阮曦然心里愈发绝望,觉得自己活的失败又荒唐。就算他孤零零地死在了这里,也没有人来找他……

在强忍疼痛,眼前一阵阵发黑的时候,阮曦然才真正的反思自己。

他真的知道错了,后悔当初不知死活地去伤害白沫,可那时候他就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只想将白沫彻底毁掉,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在所不惜。

阮曦然只以为自己是嫉妒白沫,嫉妒白沫能得到黎锦的心,可这时候才发觉,除了嫉妒,还有不肯承认的羡慕。

他羡慕白沫,羡慕他有黎锦和江沉护着,羡慕他是黎锦合法的爱人,甚至羡慕哪怕他是个男人,都能为黎锦生孩子……

没错,他肆意地羞辱白沫是个能生孩子的怪物,追根究底,不过是羡慕过头的嫉妒罢了。

因为冲昏头脑的嫉妒,阮曦然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失去了黎锦的偏爱、父母的宠爱、金钱和骄傲……

他是真的后悔了,可是已经太晚了。

阮曦然蜷缩在墙角,试图离那群冬眠的蛇远一点,疼痛让他近乎昏厥。可因为恐惧而紧绷的神经却让他格外清醒,连昏过去都做不到,只能清醒地忍受痛苦。

地下室里见不到太阳,阮曦然也分不清什么时间了,只是在他几乎要疼死过去的时候,黎锦再一次出现了。

黎锦打开了房间的灯,阮曦然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