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曜！”

林清娴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化作无声的震颤。

但酒瓶离陈曜只剩半米，她来不及考虑那么多，即使他保护苏凌一的动作熟练得像本能。

她撞开了挡在前面的人群，脚崴了也顾不上疼，眼里只有那只即将砸下的酒瓶。

“砰！！”

玻璃炸裂的声音像惊雷劈进耳膜，额角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流了下来。

她踉跄着扑在陈曜的背上，在最后一秒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那沉重一击。

世界天旋地转。

“阿娴？！”陈曜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她滑落时看见了他震惊回头的脸，苏凌一在他的臂弯里尖叫，暴怒的中年男人被赶来的保安按在地上。

林清娴想伸手擦去他脸上被溅上的血迹，但手像灌了铅，还没抬到一半就无力垂落。

视线变得模糊，陈曜惊慌失措的表情碎裂成无数光斑。

真奇怪，她迷迷糊糊地想，为什么伤的是头，但疼的却是胸口？

记忆碎片开始走马灯似的浮沉。

十九岁的陈曜，站在校园舞台上，眼里有光，意气风发。

二十岁的陈曜，决赛夜以第一名的成绩胜出，下台后紧紧抱着她。

二十五岁的陈曜，郑重地向她许诺，不会再让她跟着他受苦。

今天凌晨，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和现在护着苏凌一的姿态重叠在一起。

林清娴的嘴唇动了动，她想说冰箱里还有蛋糕，是他最喜欢的草莓的，记得吃。

但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眼皮再也支撑不住地合上。

“叫救护车！快啊！”

黑暗吞没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听见陈曜撕心裂肺的吼声。

第五章

林清娴在医院里醒来。

她睁开眼时，发现一只眼睛被纱布包住，还有些疼。

“你运气真还不错，要是伤再偏一寸，可能就失明了。”护士检查了她的吊瓶，在本子上写下什么。

林清娴想要开口，问是谁把她送来的，有没有人来看过她。

忽然一个实习生咋咋呼呼地冲到门口，小声叫着她床边的护士：

“言言姐！陈曜和苏凌一官宣了！”

林清娴心里一怔。

护士记录完，往门口看了一眼，叮嘱她好好休息后就走出去。

两人甚至没离开病房门口，即使是小声交谈，她也能听见她们的对话。

“官宣？上次不就说‘官宣’，结果只是演唱会嘉宾，就连两天前的绯闻都只是为了演唱会造势。”

“这次不一样！是真官宣！在一起了！不信你看！”

林清娴浑身都僵住了，她把“在一起了”每个字都拆开念了一遍，发现自己怎么也理解不了这其中的意思。

为什么？是做戏，还是真的？她不敢深想。她现在只想联系陈曜，问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陈曜……他……”她试图开口，但声音干涩得不成样子。

实习生没想到她的话被病人听见了，脸上一阵尴尬，但缓了一下，更多的是发现同担的惊喜。

“你也喜欢陈曜吗？”

她点了点头，心中一片酸楚。

“我本来也是陈曜粉丝，后来变成了他和苏凌一的CP粉，没想到现在我嗑的CP成真了！上次那个烛光晚餐，我就说他们是真的！还有舞台，那个眼神，那个氛围，啧啧……我关注陈曜一年了，从来没见过他露出那么温柔又充满占有欲的神情……”

林清娴听着，实习生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瓶毒药，或者来自深渊的手，要拖着她不断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