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琴房里，自己的身影被替换成了苏凌一，林清娴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住，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曾经她开玩笑似的对陈曜说过，自己为他放弃了很多，那时陈曜总会抱着她说：“阿娴，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直到现在，林清娴恍然惊觉，她与陈曜之间，已经隔着一条看不见也跨不过去的鸿沟。

第四章

一曲结束，有人提议玩国王游戏，陈曜和苏凌一被人群簇拥在中央。

林清娴独自一人缩在角落，没人会在意一个小小的生活助理。

“我是国王！”一个人高举着手中的国王牌，“我要让黑桃7和梅花A接吻！”

包厢里瞬间炸开了锅，口哨声和起哄声顿时掀开屋顶，大家纷纷开始寻找这两个“幸运儿”。

“我是黑桃7，”苏凌一的声音像一滴蜜糖落入油锅，她故作羞涩地举起手中的牌，脸颊两侧泛着恰到好处的红晕。

眼睫轻颤着垂下，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隐晦地看了林清娴一眼。

林清娴呼吸一滞，胸口像被无形的手攥紧，她下意识看向陈曜，只见他看着手中的牌，表情晦暗不明。

“曜哥，别藏了！”大家找了一圈，没看见梅花A，开始把目光投向陈曜。

有人抢下他手中的牌，翻转在桌上。牌面亮出的那一刻，整个包厢再次沸腾起来。

“哇靠！这是天意啊！”

“亲一个！亲一个！”起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苏凌一咬着下唇，眼神湿漉漉地望着陈曜：“大家别这样……”

声音细如蚊呐，但身体却诚实地往陈曜身上靠近了半步。

林清娴看着陈曜脸上无奈但纵容的笑，感觉喉咙里像是被塞满了棉花。

“曜哥别怂啊，又不是没亲过！”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这么喊了一句，引发一众暧昧的哄笑。

林清娴的脸色顿时白了。

“别闹了。”

陈曜终于开口，但没否认，只说：“凌一脸皮薄，我自罚三杯行不行？”

越听，林清娴越感到自己的心脏像是在被钝器反复击打，疼得她直不起腰。

陈曜以前从来不抽烟喝酒，他说那会损伤他的嗓子。

曾经有资本方想灌他酒，他甚至不顾资源，当场翻脸。

可现在，他愿意为了苏凌一自罚三杯。

“不行！”众人异口同声地拒绝了他的提议。

这时，苏凌一忽然朝陈曜靠近，扶着他的肩膀，红唇在他的脸上落下一个响亮的吻。

陈曜没有躲闪，甚至配合地微微低头。

目光越过狂欢的人群，准确无误地找到了缩在角落的林清娴，但眼神平淡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林清娴再也坐不住，猛地起身，撞翻了身前的果汁杯，橙黄色的液体在白色桌布上洇开，像一块丑陋的伤疤。

“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淹没在众人的嬉闹声中。

没人注意到她的离场，包厢门关上的刹那，里面爆发出新一轮的尖叫和口哨声。

林清娴逃进了厕所，靠在冰冷的墙上，双腿发软。她抬手按住胸口，那里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洗手间的镜子里，她看见自己惨白的脸色和通红的眼眶。

冷水拍在脸上，却冲不走脑海里，陈曜默许了一切的画面。

过了很久，她拿出手机给那个没署名的号码发了条短信

『我想起家里还有剩菜没处理，我先回去了。』

没等对面回复，她收起手机向包厢走去，打算拿回自己的包。

可刚走到包厢门口，就听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