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AN……

一个音从她喉咙深处滚出。

是她吗？

◇ 第十九章

“陈曜。”

苏凌一下了车，直呼他的名字。

陈曜的身体侧过来，瞥了她一眼。

眼神空洞，半死不活的，好像整个人的魂魄都被抽走了。

苏凌一喉咙仿佛被鱼刺哽住。

自从两年前，陈曜和她结婚以来，她便很少在他脸上看到笑了。

最开始喜欢陈曜，也只是喜欢而已。

后来，查到他还有一个谈了七年的圈外女友，她反而燃起了强烈的兴趣。

特别是当她亲眼看见林清娴那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之后，她当时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赢定了。

说不清这点嫉妒和攀比来自哪里，也许是因为小时候父亲抛弃母亲而选择了另外的女人，也许是……天生的。

总之，她始终觉得，只有这世上最好的东西、最好的男人，才配得上自己。

而那时的陈曜，正是刚刚翻红，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不像如今，只是一条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死鱼。

可再怎么不好，那也是属于她的。

苏凌一咬紧了后槽牙。

“陈曜，”她又叫了他一声，带着压抑的愤怒。“刚刚那是谁？”

她有些明知故问。

陈曜没有立刻回答。

他看了她好半天，“音乐制作。”

“音乐制作？”苏凌一重复了一遍，“你刚刚一直盯着她看，看出什么音乐来了？”

“你不会觉得她是你那个小前女友？确实，是挺像的。”

“凌一。”陈曜叫了她一声。

“怎么了？”苏凌一反问。

“再次见到她，你很高兴吧？连婚戒也不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两年偷偷来南市找过她多少次！”

她捉起陈曜的左手，高举在眼前。

“凌一！”陈曜也拔高了音量。

他抽回自己的手，狠狠擦了擦手腕，“和那没关系。不戴婚戒是拍摄需要。”

苏凌一下意识感受手里残留的触感，指尖狠狠互相碾过，用力到泛白。

她盯着陈曜无动于衷的表情，并没有在他脸上看见喜悦、愤怒……或是别的什么，像一个美丽但破碎的玩偶，早已没了灵魂。

她忽然感到好笑。半个小时前在飞机上，她还迫不及待想要见他。

而现在，那种念头瞬间化为了乌有。

“我会让公司换了那个音乐制作。”她冷哼一声。

这句话，终于在陈曜死猪一般的脸上扯开一条裂缝。

他眼底透露出几分焦急。“不……”

“不？”她像看笑话一样抚上他那张疲惫的脸，手指轻轻划过鼻梁，那是惯会在她面前戴上的可笑的伪装。

“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说‘不’？”

陈曜唇角僵硬，面如死灰。

*

阮小鸢拖着行李从机场中出来，再次踏上这篇故土，心中只觉得畅快无比。

两年过去，她换上了更成熟的打扮。少女青涩尽褪，已经学会把心事藏入眼底。

两年前她被家里从看守所保释，之后被送出国读了一个两年制的商科类本科，直到现在才终于回国。

那段时间，她在异国他乡，看着娱乐媒体里大肆报道的陈曜和苏凌一的世纪婚礼，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她早该想到，苏凌一把林清娴的消息告诉她，能有什么好事？

无非是在背后等着她出丑，看她的笑话。

她从小就活在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