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白大褂的身影走到床边,嘴唇开合说着什么,但传入她耳中的只有断断续续的词语:“……药物过量,听力……”

“什么?”叶涟舒慌乱地抓住医生的袖子,"我听不清您在说什么!"

医生叹了口气,拿出纸笔写下一行字:【再晚来十分钟,你的听力就保不住了。药物不能乱吃,需要慢慢恢复。】

叶涟舒盯着那行字,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医生明明就在眼前说话,声音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这种与世界隔绝的感觉让她浑身发冷。

医生离开后,叶涟舒呆呆地坐在病床上。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却驱散不了她内心的寒意。

病房门被推开时,她甚至没有转头。

傅承勋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叶涟舒就在他的面前,却仿佛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不知为何,他心头突然闪过一丝异样,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涟舒。”他下意识叫了她的名字。

叶涟舒没有反应。

傅承勋皱眉,正要上前,周萦愫却从他身后钻了出来,快步走到病床前。

“叶小姐,”她甜美的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关切,“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药怎么能乱吃呢?"她转头看向傅承勋,意有所指地说,“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也太辛苦了……”

傅承勋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是啊,叶涟舒一向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药物过量的危险?

“你们……在说什么?”叶涟舒终于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周萦愫立刻红了眼眶::“承勋,我好心来看叶小姐,她怎么这样……”

傅承勋揉了揉眉心:“萦愫,我们走吧,带你去散心。”

他甚至没有多看叶涟舒一眼,就搂着周萦愫离开了病房。

门关上的瞬间,叶涟舒的肩膀微微垮了下来。

她缓缓躺回床上,拉起被子盖住头,仿佛这样就能隔绝一切伤害。

接下来的日子里,周萦愫每天都会准时“汇报”傅承勋和她的散心日程。

包下游乐园只为她一个人开放;

放价值千万的烟花只为博她一笑;

各大品牌当季新款高定源源不断地送到别墅……

叶涟舒只是沉默地听着,眼神越来越空洞。

出院那天,叶涟舒换好简单的衣服,正准备离开医院,却在门口撞见了盛装打扮的傅承勋和周萦愫。

“叶小姐!”周萦愫惊喜道,“我们要去拍卖会,你也一起来吧!”

不等叶涟舒拒绝,傅承勋已经示意保镖将她带上车。

拍卖会场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每个人都穿着华贵的礼服,戴着价值不菲的珠宝,只有叶涟舒一身素净的便装,显得格格不入。

“看到了吗?”周萦愫不知何时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这就是你和我们的差别。你永远都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丑。”

说完,她猛地推了叶涟舒一把。

“啊!”

叶涟舒踉跄着撞向香槟塔。水晶杯碎裂的声音响彻会场,她重重摔在碎片上,玻璃渣深深扎进皮肤,鲜血很快染红了她的衣服。

宾客们惊呼着退开。

周萦愫假意上前搀扶:’小姐,你没事吧?她刚碰到叶涟舒的手臂,就突然一个踉跄,夸张地摔倒在叶涟舒身上。

“萦愫!”傅承勋一个箭步冲过来,小心翼翼地将周萦愫扶起,仔细检查她的每一寸皮肤,“伤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