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人向着我说话的,还没等夏天心里感到宽慰,就见霍兰因眉眼促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多年守法好公民一下变黑户有啥感想没?”

“得了。”

前面的舱门打开,高壮过头的中年男人缩着头才能从门里出来:“头儿刚刚和咱打电话了,你们都别欺负他,头儿有重要指示。”

霍兰因抬头看向老加:“怎么说?”

这是难得一见的文化人,高材生,落到他们手里,就以老大那个见钱眼开抠门到不行的性格肯定要物尽其用。

“你跟我来。”老加领着霍兰因进了驾驶室。

门一关,素素耸了耸肩膀:“看来是没我事咯。”

她也转过身去,没管地上拷着的夏天,回后舱继续补美容觉去了。

驾驶室内,老兵奥列格专注地开着船,老加和霍兰因坐在旁边。

“喝不?”老加扔给霍兰因一罐啤酒。

霍兰因接住,拉开环猛灌一口,满足地叹了口气,“好东西,哪里来的?”

“从船帮那里整的。也不知道雇主要的货是什么,他们来的人也不多,机枪一扫全倒了。”

“虽然人少但是船上倒是有点好东西。”老加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顺手把铁罐捏扁扔在一边。

“给的酬金也不多嘛,不过不论多少咱这帮人不过问就完了。干咱这行不怕仇家找上门……”霍兰因并着手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就怕知道的太多了。”

“兰因说的对。”前面奥列格附和了一句。

“算了,不唠这个,咱几个就你小子鬼精鬼精的,你觉得,怎么样才能获得一个人的忠诚?”

霍兰因调整了一下坐姿,“你是指什么?”

“比如咋拉一个白道的下水。”

霍兰因知道老加指的是后面拷着的那小子了,“逼他手上见血。“

“头儿听说那小子会四国外语,有心想招他当翻译,我捞他上来的时候看他隐约也像个骨子里能有点血性的。”

霍兰因他们就职在一个叫十全的安保公司,队长也是老板。算霍兰因在内也只有九个人,刚好凑个通用班组。

人少也不是没有好处,在精不在多,就这几个弟兄相处着,接一些雇佣委托,或者是提供武装训练,虽然依旧刀尖舔血,但起码不至于被拉到国际的战场上填线。首领钱多只是一个纯粹的财迷,无心插手政治,他们背后也没有任何组织站台。

“你让我拿枪突突人还行,玩阴谋还得是你,呃不是。”老加挠挠头,感觉这样讲不太好。

“我一向光明磊落知道不?”霍兰因嘴角一抽。

“知道,所以呢,我们抓几个船帮的人,让这小子亲手报仇?”

“不用这么复杂,我知道咋做。”霍兰因道,也许是出自同一个“故乡”,他心里没那么想让一个念书的天才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亡命徒。

“那就交给你了老弟。”老加想看看霍兰因怎么打算,却见他长腿伸直,两眼一闭,竟是火速去会周公了。

夏天就这样从黑夜熬到天降破晓,再没有一个人出来看他,他也听不到两边门内的声音,昏昏沉沉间他碰到什么东西猛地惊醒,手按下去,直直按在干尸空洞的眼眶上不知什么时候这具同志滚到了他的旁边。

不妙的触感让他想要尖叫,夏天紧紧捂住嘴巴,唯恐再度吸引那帮神经人的注意。

天彻底亮起来,金色的朝霞和鱼肚白的天汇在一起。门终于打开了,身姿挺拔的青年没形象地打了个哈气,夏天记得这个人叫霍兰因,算是亡命徒里他最熟的一个。

“兄弟,早上好啊!”

霍兰因和夏天打了个招呼,蹲下来,用没拿着面包的那只手解开了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