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膝跪地,手指抚过她被绑住的手腕,声音温柔得可怕:“晚晚,我们重新办一场婚礼好不好?就在圣保罗大教堂,你以前说过喜欢那里的风景......”

“陆沉舟。”林晚直视他的眼睛,“我不爱你了。”

戒指盒"啪"地掉在地上。

陆沉舟的手指猛地收紧,在她手腕上勒出红痕:“是因为那个姓周的?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

他的声音开始发抖,“我知道你喝咖啡要加两块糖,知道你怕雷雨天,知道你后腰上有块蝴蝶形状的胎记”

“可你不知道我现在喝红茶。”林晚平静地打断他,“你也不知道我早就不怕打雷了。”

陆沉舟像被烫到般松开手。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突然抄起旁边的铁桶狠狠砸向墙壁!

“为什么?!”金属撞击声在仓库里回荡,“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明明已经惩罚苏晴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林晚看着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男人,突然觉得陌生。

曾经让她畏惧的暴怒,现在只让她感到可悲。

“如果你还念着我对你的好......”她挣了挣手腕,血珠从磨破的皮肤渗出,“就放了我。”

“不可能!”陆沉舟掐住她的下巴,呼吸喷在她脸上,“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就算是互相折磨也要在一起”

刺耳的警笛声突然由远及近。

陆沉舟的表情瞬间狰狞,他掏出手枪抵在林晚太阳穴上:“你报警了?”

林晚闭上眼睛。

“砰!”

仓库大门被爆破撞开,强光直射进来。

一个子弹射过来打中了陆沉舟握抢的手臂,陆沉舟哀嚎倒地。

警察上前控制住了他。

“警察!放下武器!”

混乱中,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防暴盾牌后冲了出来。

“林晚!”

周暮沉穿的还是婚礼当天的白西装,上面还沾着车祸那天的血迹,金丝眼镜歪在一边。

他颤抖着解开绳索,手指碰到她手腕的血痕时顿了顿:“对不起,我来晚了......”

林晚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哽住了。

她这才注意到周暮沉右手缠着绷带,左手手背上还插着留置针显然是刚从医院偷跑出来的。

警察已经将陆沉舟按倒在地。

他挣扎着抬头,额角撞在地面渗出血来:“晚晚......我真的知道错了......”

林晚别过脸,把额头抵在周暮沉肩上。

一周后,威斯敏斯特教堂内。

林晚穿着简约的缎面婚纱,捧花上的露珠折射着晨光。

这次没有枪响,没有撞击,只有周暮沉为她戴戒指时颤抖的手指。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当神父宣布时,教堂角落的电视正在播放晨间新闻:“......陆氏集团前董事长陆沉舟,今晨在监狱中执行死刑......”

周暮沉抬手关掉电视,俯身吻住她。

他的嘴唇温暖干燥,带着淡淡的药味。

一年后的春日下午,伦敦私立医院的产房里。

林晚抱着新生儿靠在床头,窗外樱花纷飞。

周暮沉手忙脚乱地冲奶粉,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都顾不上扶。

“眼睛像你。”他小心翼翼接过女儿,指尖轻触婴儿粉 粉的脸颊,“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

林晚望向玻璃窗上的倒影。

那个曾经眼神空洞的女人,如今眼底盛满了细碎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