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棠坐在副驾驶,时不时回头冲她做鬼脸,试图缓解她的紧张。
“还有十分钟就到教堂了。”司机轻声提醒。
就在这时
“砰!”
一声巨响,周暮沉坐的婚车突然被一辆黑色越野车狠狠撞上!
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中,林晚的车猛地急刹,她的额头重重撞在前座椅背上。
“周暮沉!”
她不顾伴娘的阻拦,一把推开车门。
眼前的景象让她的血液瞬间凝固领头的婚车已经被撞得翻转过来,油箱漏出的汽油在地面蜿蜒成一条小溪。
“不...不会的...”她的双腿发软,婚纱的裙摆绊住了脚步,踉跄着向残骸跑去。
“晚晚。”
这个声音让林晚浑身一僵。
她缓缓转身,看到陆沉舟站在马路中央,左手掐着周暮沉的脖子,右手握着一把漆黑的手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周暮沉的白西装染满鲜血,金丝眼镜碎了一半,但眼神依然清明。
他无声地对林晚摇头,嘴角的血迹在苍白的脸上格外刺目。
“你看,”陆沉舟温柔地微笑,枪口在周暮沉太阳穴上碾了碾,“他根本保护不了你。”
林晚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婚纱的蕾丝滴落。
她看着周暮沉染血的睫毛,想起他今早为她戴项链时颤抖的手指,想起他在孤儿院黑暗的走廊里塞给她的那颗水果糖......
“放了他。”她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我跟你走。”
陆沉舟的瞳孔骤然收缩:“你说什么?”
“我说,”林晚慢慢摘下头纱,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如果你杀了他,我就从泰晤士大桥跳下去。”
她突然从婚纱暗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勃朗宁,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你了解我的,陆沉舟。”
风突然停了。
几片樱花瓣悬浮在空中,像被按了暂停键。
陆沉舟的手开始发抖,枪管在周暮沉皮肤上磕出清脆的声响。
“好......”他最终松开钳制,将周暮沉狠狠推倒在地,“但你得现在过来。”
林晚没有犹豫。
她走向陆沉舟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玻璃碎片上。
经过周暮沉身边时,她悄悄将勃朗宁滑进他的掌心。
“相信我。”她用口型说。
陆沉舟一把拽过林晚,枪口抵住她的腰际。
他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的茉莉香,声音带着病态的满足:“我们回家......”
警笛声由远及近,但陆沉舟已经拖着林晚退到另一辆准备好的车前。他将林晚塞进副驾驶的瞬间,陆沉舟突然抬手
“砰!”
一记手刀重重劈在林晚的后颈。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林晚看到周暮沉踉跄着爬起来的身影。
然后,世界归于黑暗。
22
林晚在刺鼻的机油味中醒来。
后颈的钝痛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睫毛颤动间,映入眼帘的是锈迹斑斑的铁皮天花板。
阳光从高处的气窗斜射进来,在水泥地上投下一道惨白的光带。
她试着动了动,发现双手被尼龙绳牢牢绑在金属椅背上,脚踝也被固定在椅子腿上。
“你醒了。”
陆沉舟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
他缓步走到林晚身边,手里捧着一个深蓝色丝绒戒指盒。
今天的他穿着熨烫平整的黑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甚至喷了她曾经最喜欢的雪松香水。
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