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心软，来寻求我的意见。

“我就是师父捡来的，师父给了我一条命，现在我也想……”

师父突然把我揽进怀里：“傻孩子，这样对你没有什么好处的，师父也怕你受委屈。”

“可沈凌的病……”

“你就是太心软，”师父摸了摸我的脸。

“楠楠，受了委屈就回来。”

“师父一直在这里等你。”

想到师父慈爱的脸，如果她看到我现在这样，一定会很伤心吧。

我又想到在沈家安定下来之后回去看望师父，我兴奋地给她讲着沈凌对我有多好。

她却重重叹了口气：“楠楠，人都是会变的。”

“人性是最复杂的，如果你受了委屈，不要忍着，回来找我……”

我当时还沉浸在和沈凌的甜蜜生活当中，不理解师父所说的话。

现在想想，师父说的是对的。

“沈凌，人心是会变的，我还以为你不会……”

我飘到沈凌身后，他还在织那条围巾。

像是感应到什么，他猛地转头，目光穿过我的魂魄落在别处。

“楠楠？是你吗？”

他又像是想到什么：“爷爷……你是爷爷带回来的……”

“我去找爷爷！你体质特殊！他一定有办法！”

他疯了似的跑了出去，我想跟着，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堵着，怎么都出不去。

11

我的死也给沈老爷子带来不小的打击。

他年纪大了，早就退居幕后，公司交给沈凌全权掌管，如今待在疗养院修养。

沈凌来时，他独自在长椅上作者，看起来十分落寞。

“爷爷！你告诉我楠楠怎么样才能活过来？！”

“楠楠是你带回来的，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老爷子的声音嘶哑：“活过来？”

“沈凌！你认清现实！人死不能复生！”

沈凌还不死心：“那楠楠的师父呢？”

“楠楠的师父能发现楠楠体质特殊，她肯定有办法！”

“我去找她……我去找她……”

老爷子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半天才缓过劲，指着沈凌的手抖个不停。

“你还有脸去找楠楠的师父？！”

“你知不知道？！楠楠给你续命，对她自己也有影响！”

“我当初就不应该把楠楠带回来！”

“我就应该让你自生自灭！”

沈凌一脸不可置信：“什么？什么对楠楠有影响？”

“那香味不是楠楠天生的吗？”

“怎么会对楠楠有影响……”

老爷子老泪纵横：“楠楠给你治病，那是拿她自己的命换的啊！”

“根本就不是靠什么香味，是你们两个的血脉交融！”

“我当时跪在门前一夜，信誓旦旦地说会护着楠楠，可现在呢？”

“我都没脸去见楠楠师父！”

沈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怎么会是这样？”

“你们怎么都瞒着我？如果我知道是拿她的命换我的……”

“如果我知道是这种情况，我怎么会听信林薇的话？”

老爷子用拐杖狠狠打在他身上。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出了事情就怪别人？林薇说什么你都信，楠楠对你掏心掏肺，你倒把她的话当耳旁风！”

“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没担当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