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机械地端起酒，一杯一杯地往下灌。

一连八杯酒下肚，醉意上涌，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模糊。

酒精灼烧着我胃，胃里翻江倒海的同时，又传来一阵一阵剧痛。

可我还是忍着难受，再一次端起酒杯。

看着神色冷冽的傅寒时，我真的好想告诉他，我好累。

傅寒时，这四年我真的好累，我快要撑不下去了……

酒刚递到嘴边，我的手就不停使唤的抖了抖。

玻璃酒杯重重砸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对不起……傅总，对不起……”

我颤抖着手去端另一杯酒，却忽然听到傅寒时愠怒地开口。

“够了！”

我眨了眨眼，不解地抬起头看他。

瞥见他眉眼间的不悦，我点头拿起桌上的一沓钱起身。

“谢谢傅总。”

我向他鞠躬道谢，抬头时眼前一片眩晕，只能艰难地稳住身形往外走。

刚走出几步，一阵恶心感涌来，我捂着嘴进了洗手间。

我在洗手间内吐了个天昏地暗，又洗了把脸，再出来时酒意褪去不少。

可我刚走出洗手间，就被人扣住手腕拉进了一旁黑暗的包厢。

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

依旧是记忆中那样赶紧清冽的味道。

只是和从前相比，又多了一丝酒精的味道。

傅寒时低沉的声音就那样砸下来。

“苏洛柠，你非要这么作践自己吗？”

第4章

心口像是被人捅进了一把刀子，瞬间鲜血淋漓。

我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

四年过去，傅寒时的五官比从前更加出众，身上的气质也比以前更加成熟。

可他的眼睛还是那么干净。

一尘不染，和我记忆中的那个少年一样。

过去的四年里，我曾经无数次梦到傅寒时。

也曾经在无数个艰难的时刻想起他。

对我来说，傅寒时不只是我的初恋，也是我心里最后的慰藉。

无论我活得多么艰难，我都希望他活得精彩肆意。

就算他的精彩人生和我没有半分关系。

就算我们这辈子天各一方，注定走向陌路，我也希望他好……

可现在，他死死地攥着我的手将我抵在墙上，声音冷冽无比。

“苏洛柠，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就为了一点钱，脸都不要了？”

心口的痛楚更加剧烈。

像是有人握着那把刀子在心口来回旋转碾压，反复折磨我。

脸面？尊严？

从我家破人亡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失去了这两样东西了。

如果还顾及脸面和尊严，我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喉间涌上一阵一阵的苦涩，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傅寒时紧紧攥着我手腕的手忽然松开，改为搂着我的腰。

他微微俯身凑得更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耳畔。

“这么缺钱，不如跟了我。”

话音刚落，我抬起手给了傅寒时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我用尽了全力，打得他偏过了头。

掌心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却比不上心里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