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皇上怒喝,“镇北侯在边关浴血奋战,他的女儿在京城揭发你的罪行,你还好意思说陷害?”
“陆昀仗势欺人,杖打三十,流放三千里!家产全部充公,分给被你欺负过的百姓!”
陆家被抄家那天,京城的百姓都跑到街上去看,敲锣打鼓,比过年还热闹。
陆明哲被赶出家门时,穿着一身破烂的囚服,头发乱糟糟的。
嘴里还在骂:“萧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陆昀被打得皮开肉绽,拖上流放的囚车时,嗓子都喊哑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家被抄,金银财宝被搬空。
春桃因为帮着陆家作恶,被官府卖到了最偏远的煤窑,据说不到一个月就病死了。
消息传到侯府时,祖母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手里剥着橘子,听到后笑着给我递了一瓣:“好孩子,这下可算清净了。你祖父要是还在,肯定得夸你有出息。”
父亲在边关也收到了消息,特意让人送回一块玉佩。
是北境最有名的工匠打的暖玉,上面刻着“平安”二字,还附了张纸条:“吾女聪慧,为父放心。北境安稳,勿念。”
我摸着玉佩,青禾端着点心进来,笑着说:“小姐,外面可热闹了!那些被陆家占了地的百姓,给咱们侯府送了块‘为民做主’的匾额,现在正挂在大门上呢!”
……
陆家被抄家后的半年,侯府的日子越来越顺。
父亲在边关打了个大胜仗,皇上龙颜大悦,不仅封他为镇北公,还赏了不少金银珠宝。
我因为揭发陆家有功,皇上特意赐了块“护国县主”的金匾,挂在侯府正厅,来往的官员路过,都得恭恭敬敬行礼。
第十章
入秋后的第一个庙会,侯府的桂花刚开得热闹,祖母就拉着我往茶楼走,手里攥着张红纸,上面写着三个名字。
“月丫头,你都十八了,再不成亲,我这把老骨头可等不及抱重孙了。”
祖母用拐杖敲了敲地面,眼神往对面茶座瞟。
“今天见的是沈家大公子沈砚,新科状元,听说学问好,性子也温,跟你爹年轻时一样,是个靠谱的。”
我正想推脱,青禾在身后悄悄拽我袖子。
“小姐,沈公子我见过,上次在慈安寺,他还帮王大爷挑过担子呢,看着就面善。”
刚走到茶楼门口,就见个穿月白长衫的公子站在台阶下,手里拿着本诗集,正低头听旁边的老丈说话。
他束着简单的玉冠,侧脸线条干净,听到脚步声抬头时,拱手向我行礼:“萧小姐。”
声音也温润,像初秋的风,不燥不凉。
祖母眼睛一亮,拉着我们往里走:“沈公子快请,我家月丫头性子直,你们年轻人多聊聊。”
坐下后才知道,沈砚是太傅家的长孙,不仅中了状元,还在户部帮着查过陆家旧案。
“小生早听说过小姐芳名,小姐的英勇事迹,小生为之敬佩。”
我们从北境屯田聊到江南水患,从诗词格律说到市井小吃。
他说起在民间查案时见过的趣事,眼里闪着光:“上次在城南见个卖糖画的老爷子,说他家手艺传了三代,就因为陆家强占了他的摊位,差点断了传承。”
“还好小姐及时揭发,现在他的糖画摊又支起来了,还给我画了只老虎呢。”
说到这儿,他忽然笑了,从袖中拿出个小巧的糖画老虎。
“刚刚想着或许能见到小姐,就带来了。”
青禾在旁边偷偷笑。
祖母更是拉着沈砚的随从问个不停,眉眼间的满意藏都藏不住。
临走时,沈砚站在桂花树下,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