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他,认真问:“你怕我有一天也对你这样吗?”
他轻轻将额头贴住她的额头:“如果哪一天我也变得像他一样,我就不配留在你的人生里,那你走,我也不拦。”
她愣了一下,突然笑了。
而另一端的贺景川,还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发呆。
他不相信。
他一晚上发了那么多话,她竟然一条都没读。
再一看,头像已经灰了,备注变成陌生号码,所有记录清空。
他猛地拨电话,提示音却是: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停用。
他怔住,拨通她助理的号,秘书的号,全部都被设置了拒绝来电。
他像疯了一样冲进工作室,翻出旧的联系方式本,甚至去邮件里搜她留下的旧邮箱。
可所有路径,都断了。
她就像从他的世界里,彻底蒸发。
她曾用尽全力给他们的婚姻保留最后的体面。
而他,挥霍完了。
夜深时,他梦见她穿着旧时的白裙,在盛天办公楼的落地窗前喝茶,回头笑问他:“你要不要坐?”
梦醒,四壁冷清。
第20章 20
南郊新居,秦婉如刚泡好一壶桂花乌龙,正准备落座看完合约草稿,却被门铃打断。
助理探头:“秦总,门口有人自称您母亲。”
她眉头一动:“不是我母亲。”
她站起身,走到监控屏前,画面中出现了一张熟悉又疏离的面孔,贺母,秦芸。
“让她进来。”
几分钟后,秦芸落座客厅。
她扫了一圈室内布置,神情淡淡:“你倒是活得清静。”
“清静是我应得的。”秦婉如将茶推到她面前。
秦芸直奔主题,将公文袋打开,一沓合作文件整齐排列:“川岳准备重启一个项目,你现在是自由身份,如果愿意参与,我们可以重设合伙框架。”
她顿了顿,“你也清楚,你的资源在圈子里仍有份量。”
“我早已不在盛天高管名单里。”
“你虽不在台前,很多话还轮得到你说。”秦芸说着将文件往她面前推了几分,“婉如,我们之间终归还是有亲情,你离开景川可以,但你不必跟整个贺家断得这么绝。”
“亲情?”秦婉如挑眉,语气极轻,“秦芸女士,我们之间从没亲情。”
“你叫我什么?”
“准确称谓。”她抬眸看她,“我叫你妈那些年,是因为还以为你真把我当家人。”
秦芸脸色微变,但仍强压住情绪:“婉如,现在不是讲情绪的时候,合作才是双方都能得益的事。”
“所以你只是为了利益来找我而已。”
秦芸冷笑:“你这几年能站上台面,靠的可不仅是你自己。”
“好啊,我今天一并还你。”
秦婉如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
她将之推到秦芸面前:“这是我在盛天、川岳、所有剩余股份的处置意向函。”
“我已签字,不再持有、不再评估、不再决策、不再牵涉。”
“你要的是可控的合作者,我不是。”
秦芸盯着她,声音冷下来:“你真的要断掉和贺家所有联系?”
“我不是断掉,是归还。”她目光如炬,“因为我从来没拥有过。”
她站起身,走向玄关,打开门。
“请吧。”
秦芸站起来,强忍情绪:“婉如,我是为了你好。”
“不是。”她摇头,“你是为了家族、权力、影响力,而我,只是你曾经押注过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