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们老得快,而是她这个嫂嫂,驻颜有术,完全就不显老。
晋湘对桑柔的褒奖向来是毫不保留地,发自肺腑道:“嫂子,你便和兰玥走到一起,在街上溜一圈,也没人能想到你们居然是婆媳,定以为哪家大户出来玩的富贵姐妹花呢。”
风水轮流转,一提到自己那个享有公主封号的儿媳,桑柔心气不顺了。
倒不是她对兰玥这个新媳妇有何意见,相反,她还有一丝愧疚。
小夫妻成婚也就半年,却已分隔两地有数月余,连房都没能圆成,儿子如今十八,晚些圆房也没什么,可兰玥本就比儿子大上一岁,再拖下去,也不合适。
秦氏年前得了一场重病,险些没能救回来,养了好几个月才将将能下地,如今一脚踏入了棺材,别的不想了,最记挂的便是孙子的终身大事,强撑着身子,不过是想在有生之年,见到重孙出世。
还有桑有为和董氏,年事已高,也都惦记着,毕竟人活这一世,谁又不想儿孙满堂,花开圆满呢。
就连晋擎也难得关心起儿子的私房事,可身为公公,又不便出面,便叫桑柔去试探地问问儿媳,二人之间是否有何不快,或者心结。
桑柔没好气地回怼,侯爷为何不问问自己儿子,有何不快或者心结,女儿家,哪个不是出嫁从夫,又有几个能自己做主的。
不过,想到兰玥的母亲利兰本就是个随性不羁,不受世俗约束的奇女子,桑柔又不免有些担忧,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毕竟她这个儿媳妇,身份贵重,却一点都不娇气,待她颇为敬重,晨昏定省,不论天气好坏,一日都未曾落下。
如果说兰玥初嫁到晋家,做做样子,想在晋家立住脚,可做了这么久,也该露点馅出来,然而桑柔观察了许久,发现这儿媳妇真的是出自本心,且性子活泼,闲不住,每日里来来去去,也不嫌累。
晋湘对这个侄媳妇更是赞不绝口,还催着桑柔劝劝儿子:“怀远在外冷鼻子冷眼也就算了,对自己媳妇儿可不能这样,要知道,人心都是肉长的,这冷久了,哪能不凉。兰玥这孩子,我看着就是个好的,你们不好好待这儿媳妇,将来有得悔的。”
这话桑柔不爱听了。
她怎么没有好好待儿媳妇,兰玥的吃穿住行,都是比照着她来的,没一样不精细的,比起自己女儿宝儿,也不差了。
这回,晋湘倒是有了底气,自以为胜过嫂子一筹,有鼻子有眼地道:“兰玥从小就在金窝窝里长大,嫂子给的这些,她父母也能给,又算得了什么,可嫂子最该给的,却迟迟没个进展,叫人家怎么想。”
又来了,桑柔扶额,不太想搭理晋湘了。
晋琛远在外头征战,迟迟不归,她就是有心撮合,又有何用,人不在,不都是做无用功。
且桑柔依旧保留态度,小两口的事儿,还得小两口自己解决。
起码,兰玥不是个小气人,看得开,也有格局,反过来还劝慰桑柔:“我和世子成亲不过数日,世子就赶赴西北御敌,我父亲也在那边协助世子,那边什么情况,我清楚得很,本就不能分心,哪里还能想到我来。他们只要平安归来,就是天大的好事,我关心这个都来不及,又怎会介意别的。”
直至此时,桑柔才觉晋擎是对的,这个儿媳妇,选得确实不错,她的眼界和气魄,并非寻常女子能比的。
入夜,在外忙了好几日的晋侯归来,桑柔难得殷勤,亲手给他解衣去靴,又倒了温茶,两手捧着递给他。
晋侯内心惴惴,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然而态度也是坚决的:“只要兰玥不出意外,怀远的正妻非她莫属,夫人就不要想别的心思了,你若有中意的女子,说给儿子做侧室倒也可以。”
闻言,桑柔才要递过去给男人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