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盘上,颇为苦闷。
仅在这道关卡上,他们便已损失了不少兵将,再攻下去,只会损伤更多,也未必就能攻得下来,未免太不值得了。
“这冉族就是缩头乌龟,孬种鼠辈,躲着不敢应战,只会背后耍阴招。”
郑璟瞥了男人一眼,将打散的沙盘重新归拢,心平气和道:“我们跟着侯爷这么多年,有哪一场仗是好打的,最后不都扛过去了,这次并无例外,若有,无非更为曲折,但若因着阻力大就气馁,那么你还不如卸甲归田,那就彻底没烦没恼了。”
阮冀也知自己浮躁了,只把脑门一拍,哼了哼气,便坐到了一边,再不吭声。
沉默许久的薛昭这时道:“强攻不行,那就只能智取,羌冉两族素来纷争不断,我们还需从中谋划,力求个个击破。”
郑璟跟上:“先生向来有主意,愿闻其详。”
一直听着长辈说话的晋世子也将眸光一转,直直看着薛昭。
薛昭淡然一笑,对着小主子拱手:“鄙人冒犯,还得世子不嫌弃,就把我当成侯爷,扮上一回父子,入到那寨中,卖些新鲜货物,顺道一探究竟。”
两族部落众多,分散在蜀地各处,但首领所在地,无非那几处,只要耐得住性子,总能寻到。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到哪里都一样。
其余几人商议过后,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只能勉强同意薛昭这种带着小主子涉险的做法,但放狠话的叮嘱也少不了。
“你缺胳膊少腿无事,但世子少了根头发,你提头来见。”
“先生向来谨慎周到,但这回带着世子一道,还请慎之又慎。”
“我没补充的,他们说的就是我想说的,你可得记住了。”
薛昭好脾气,笑着应下。反倒晋琛皱起了眉头,他在武训营磨砺了也有两年,什么难关没见识过,又不是细皮嫩肉的姑娘家,瞎担心,待他生擒了冉族首领,叫这些叔伯们见识到他真正的实力,少操些无用的心。
回来后,尽管有晋擎作陪,桑柔这几日也没睡个好觉,时而在半夜惊醒,可问她做了什么梦,她又记不得了。
整个人恍恍惚惚,没精打采,还不愿意请大夫诊脉,身边人一提,她就抵触,也不知是为何。
她也挺烦这样的自己。
最终,晋擎板起了脸,无视桑柔的冷脸,将在外地义诊的初夏召唤回来,给主子诊脉。
这一诊,不得了,初夏磕磕巴巴,兴奋得半晌冒不出话来。
这模样,却让晋擎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眸底一沉,厉声问夫人如何了,为何吞吞吐吐,不敢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