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大声道:“恭喜侯爷,夫人这是有喜了。”

有喜了?

年近三十,老蚌怀珠?

其实,这年岁,说老也不老,可怀孩子却是不易,桑柔都已经不抱希望了,结果这孩子居然就来了。

果然还真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顺其自然,反倒有惊喜。

桑柔一手搭上依旧平坦的小腹,尚未感觉到里面有生命的跃动,不过这几日的反常行为,也得到解释了。

这一胎,怀得和头胎太不一样,怀着怀远那会儿,桑柔很少有不适的感觉,吃好睡好精神足,就连孕吐都少有。

这一胎却娇气得很,带得桑柔情绪上的波动较大,所以,会是她期望的小棉袄?

“一定是女儿。”男人斩钉截铁地说出了她的心声。

夫妻俩在孩子的性别上有着坚定不移的默契。

秦氏听闻桑柔再次有孕,欢喜异常,对着佛龛默念了许久,但愿菩萨显灵,赐他们家一个小姑娘罢。

晋湘更是日夜诚心祷告,乞求桑柔生女儿,再不要是儿子。

晋沐秋也送了礼来,道桑柔有福,定能得偿所愿。

因着月份尚浅,只家中几人知道喜讯,尚未传开,董氏又去了儿子那里,一门心思给儿媳妇调养身体,桑柔就更不会刻意写信说这事,毕竟肖筱如今还没个音信,她这时候传消息过去,就怕旁人觉得她有炫耀的意思。

女儿成婚有几年了,却始终怀不上,年岁渐大,以后更难,肖瓒也难免着急,私下寻访了各路名医,给女儿寄去了不少补药,仍是不见成效,本就不苟言笑的脸上越发肃穆。

晋擎去了趟余杭,又迅速赶回,带来桑柔如今爱吃的藕粉,又与她说起这事,问她有没有好的法子。

肖瓒为人清傲,鲜少有求人的时候,这回为了女儿,对着晋擎说了许久,苦闷异常。

要他带兵打仗,上阵杀敌,他义不容辞,可给女儿求子,却真正将他难住了,可以说是无能为力,只能干着急。

晋擎倘若有了女儿,遇到这种事儿,只会更加烦心。

晋擎只能如此宽慰肖瓒:“只要夫妻感情和睦,把小日子过好,要不要孩子,其实不重要。”

肖瓒却摇头,同为男人,男人什么心理,他怎会不懂。

这孩子啊,不重要,但没有孩子,也不成。

肖瓒自己也不是个墨守成规的老实人,却偏在这事儿较真了,大抵就叫关心则乱。

肖筱不仅是肖瓒的女儿,也是桑柔的弟妹,桑柔自然上心,只是能问的都问了,能用的药,她也都打包寄过去了,那边有没有喜讯传来,只能希冀于老天爷保佑了。

再者,桑柔也曾怀疑,是不是自家弟弟有问题。

可这话儿,她说出来,也不合适,对着别人,也说不出口。

几回面对晋擎,桑柔亦是欲言又止,殷殷望着他,就希望他们之间的默契,已经到了她一个眼神示意,他便能悟到的地步。

可显然,她还是高估了他们的默契。

晋擎察觉到他的夫人看他的次数变得频繁,且明目张胆地与他对视,目光火辣得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尽管他心里的火也被女人炽热的目光点燃,但为了他们的女儿安安稳稳孕育在母亲的腹中,此时更不能大意。

晋擎难得收起了他那些荤调子,异常正经地将靠过来的妻扶好,给她垫了靠枕往榻上一抱,嘱她安安心心地养胎,待胎像稳了,她想如何,他都配合。

哪怕一些奇巧的,极为考验他臂力腰力甚至腿力的姿势,只要能让她舒服,他都愿意尝试。

桑柔脸上那点笑意不再,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