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姑娘,姑娘生得太美,被山贼瞧上,愣要抢回去当压寨夫人。李晆看不过眼,出手相帮,然后岑姑娘就说要报恩,一路跟着他们,可怜得很。
说到这,李晆看了看弟弟:“后来,她就潜入了城,帮了我们大忙。”
曾菀毫无情绪道:“这种事,到底是姑娘吃了亏,多使些银钱,保她后半生衣食无忧,也已经足够了。”
闻言,李曜终于忍不住出声:“母亲,岑姑娘有急智,我又给了她蒙汗药,没甚吃亏,人还是好的。”
李瑜看向二弟的眼神十分意外,没想到一向清冷寡性的弟弟竟会这般维护一名女子。
曾菀冷笑:“没吃亏,可名声也毁了,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你们要报答她,那就多给些金银财帛,或是寻个活计,或者干脆帮着说门亲事,别的,就不必了。”
话至此,已是很明显地表态。
李晆咂咂嘴,犹有话要言,却被弟弟一眼瞪视,到嘴的话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曾菀并不想在一个微不足道的落魄孤女身上谈论太久,转而提及晋家父子已经率领大军挺进蜀地一事,借此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一旦晋家父子拿下蜀地,我们的形势就更加被动,可以说是腹背受敌,所以你们务必不能懈怠,也不可分心,须知大敌当前,要时刻保持警觉。”
越是这样,李晆越发不懂:“可母亲,明知晋家是敌,你又为何非要去彭县。”
曾菀这才正眼望向自己的大儿子,却没多少笑意:“我行得正坐得直,为何不能去,且我一个妇人,去那里只为会友,他们晋家若敢无礼,只会遭到天下人的一致声讨。”
晋家不是邓家,晋擎也非邓世充那等奸诈贼子,是以,曾菀并不担心。
出了主院,兄弟俩往外走,李曜一路沉默,直至越过回廊,没能忍住地转过头:“哥哥以后说话之前先动动脑,美人多了是,进到郡守府里的也未必就是她。”
李晆傻眼:“不是,弟弟啊,确实就是她,人帮了我们,我们可不兴过河拆桥的。”
见同兄长说不通,李曜一阵气闷,冷冷扫视李晆一圈,便转回去,大步往前走,再也不理会身后迟钝可恶的人。
四月初这日,彭县的街道早早就被清空,只因小小县城难得出现这多的贵夫人,为免出现意外,当地的官兵全部出动,守备在街上,打发老百姓歇业,回家待着,等候开店通知,以防有乱民扰事。
更不说侯夫人亲临,薛毅又领了一批兵将,守卫在潇湘馆周遭,除了今日出席的女子,旁的无论男女一概不允许靠近。
桑柔今日来得不早不晚,晋湘跟在嫂子身旁,亦步亦趋地,颇有点狐假虎威的神态,一路上,对着桑柔夸了又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