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桑柔松了口,晋湘一声欢呼:“嫂嫂,你等着,我这就给曾菀回信,叫她抓紧多背几本书,不然会输得很惨。”
桑柔劝晋湘冷静些,遇事莫急,沉住了气,让她在信中问问曾菀,席上的茶水点心可有备妥,福记的瓜果糕点还不错,若她有意愿,可以打个折扣。
福记明面上的老板是晋湘,实则占大股的却是桑柔。
晋湘瞪大了眼睛,好半晌说不出话,直把大拇指竖了又竖。
嫂嫂不愧是嫂嫂,跟哥哥实乃绝配。
曾菀收到回信,又是半个月过后,再去选购别家的点心已来不及了。再者,晋湘自己的铺子,倘若味道差了,或者品质不行,打的也是晋湘自己的脸,损的也是晋家的名声,自然不可能怠慢。
被曾菀一说,高氏的气性也顺了,可犹得劝劝小姑子,不如换个地儿,譬如江南江北接壤的几个郡县,彭县跟金陵挨得太近,万一有个什么,他们想要救援,怕也来不及。
嫂子好心,曾菀受了,但她素来有自己的主张,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高氏又道:“那就让晆儿跟着你,他如今武学上越发精进,有个什么,也能给你挡一挡。”
曾菀身旁伴着的婷婷少女,十四岁的李瑜,听到这话,看了高氏一眼,却把头低下,不掺和进来。
可高氏一个转眼,仍是瞧见了小姑子身边默不作声的少女,笑了笑,又道:“瑜儿如今也不小了,到了能够议亲的年岁,也该给自己母亲分分忧了。”
李瑜轻恩了声,温顺应是。
曾菀瞧了瞧女儿,若有所思,在高氏又要说出别的话之前,先开口道:“瑜儿这里,我自有打算,如今到十八九岁才成亲的女儿家也不是没有,孩子越珍重,我们当父母才当更慎重。”
闻言,高氏心头一紧,她这小姑子该不会还没死心,非要把女儿嫁给晋家小子。
高氏想到自己长子,对这个表妹痴心一片,眼瞅着快二十了,再拖个四五年,都奔三去了,还有哪家高门大户的千金愿意嫁过来。
指不定,别家还以为自家儿子有何隐疾呢。
高氏仍想劝劝,曾菀却已极有技巧地转移话题,待到双生子归来,一家子其乐融融,高氏再不识趣,也知该告辞了。
“母亲,我们又攻下一座城了。”
人未到,声先闻,李晆大步跨进屋,将将十二的少年,身量已经快赶上成人,双腿越发粗壮,一脚落地,声沉且闷重。
而李晆身后,李曜不紧不慢地进屋,身长比哥哥也矮不了多少,但因着肤白,又清瘦,显得比哥哥要文弱了许多。
然而曾菀第一个看到的,永远是李曜。
她招招手,示意李曜坐到自己左侧,而李晆早已习以为常,挨着右侧的长姐坐下。
李瑜倒是公允,问候了李曜,又把桌上的点心拿来,叫李晆填肚子。
这个弟弟胃口极大,一天要食上七八顿不止,不然总喊饿。
曾菀问李曜,他们是如何攻城的。
李曜有条不紊地道来,他是如何使用美人计,离间城中的两大守官,以致二人失和,从内部将城中势力瓦解,不费吹灰之力。
曾菀听后愈发开怀,她的这个小儿子,可谓是上天的恩赐,足智多谋,才华出众,得此子,何愁大业不成。
一旁专心吃糕点的李晆忽而一声嚷起:“弟弟,这回多亏了岑姑娘,咱才打得这么顺利,你可不能亏待了她。她一个孤女,在外太不容易,不若将她接到府里,给个活计,混口饭吃。”
李曜瞥了哥哥一眼,不吭声。
李瑜好奇问:“岑姑娘又是何人?”
李晆话多了起来。
他们在路上遇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