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说得口干,正要伸手去拿茶盏,男人已经体贴地递到她唇边,捧着茶盏喂她饮下。
男人俨然已经做成了习惯,桑柔也习以为常,就着男人的手,轻抿杯口,饮了茶水后,伸手把茶盏推开,眼眸一转,再把男人瞧着,要笑不笑:“我方才说了什么,侯爷又听进去了多少,劳烦侯爷讲述一遍。”
桑柔并非真的想要计较什么,只是时而也会着恼,她难得想谈些正经事,了解外头是何情况,也帮他打探打探,他倒好,心不在焉,摸她手的兴致倒是够的,再不制止,转移男人的注意力,再过一会儿,又得掀了她的衣衫往床榻滚过去了。
好歹也是三十的男人了,在外又威名煊赫,称雄称霸的人物,回到家中,关了房门就变了个样子,且言行越发幼稚,有时竟还赶不上自己那八岁的小儿。
对此,晋侯倒也厚颜得很,将桑柔搂进怀里一阵揉搓,将二人的火气搓了出来,才稍稍歇停,振振有词:“男人本就重色,看着再正经再严肃的男人,内里一个德行,我心悦夫人,贪夫人的色,乃出自本心,本该水乳交融,才不负这好时光。”
“侯爷就会哄人。”桑柔别开脸,暗骂男人臭不要脸,那等的荤话,都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晋擎一脸夫人你可真会冤枉我的委屈样子:“我何曾哄过别人,要哄,也只哄你一个。”
桑柔却不动容,转过脸,盯着男人问:“侯爷真的爱重我,倒不如告诉我怀远去了哪里,他再有天赋,如今也不过将满八岁,侯爷想要磨砺他,也得稍微掂量,量力而行。”
毕竟,她和他只这一个儿子,他做严父,也得一步步地来,揠苗助长,可不是什么好事。
每回提到儿子,晋擎都只轻描淡写地道儿子也是他的,他自有分寸。
正是这个态度,也让桑柔窝火:“侯爷可知,儿子是你的,更是我怀胎九月,痛了整整两日生下来的,儿子去了哪里,所为何事,我是否更有知情的权利。”
“当然,你是他的母亲,有生恩和养恩,连我也不及。”晋擎欲安抚桑柔的情绪,却被情绪不佳的夫人一把推开。
桑柔一生气,晋擎便没辙,想起和儿子的约定,若把这小子的行踪泄露,他少不了得装那路边的狗子叫上两声。
毕竟,男人不可言而无信,失信者,就该五雷轰顶,天打雷劈。
可只能取其一,晋擎首选的,必然是自家夫人。
晋擎不顾桑柔的不满,凭着自己力气大,再次将人拥入怀中,亲亲她依旧粉光滑腻的面颊,正要悉数告知。
就在这时,一声响亮清脆的孩童声音骤然飘来,欢快唤着母亲,孩儿回来了。
桑柔一下坐起,险些将男人的下巴磕到,却也顾不上,推开了男人,往门口奔去。
小儿只着朴素青袍,发顶束冠,一脸兴奋地冲了进来,见到桑柔,小跑向她,却又在快要靠近她时止住了脚步,两袖并拢,对着桑柔,郑重其事地作揖。
桑柔重展笑颜,将儿子两手托起,再把人上下打量,瘦了些,黑了些,精神却还好,又好像长高了不少,应当没吃多少苦。
郑璟跟在小主子身后,见晋擎从屋中迈出,向主子行礼问过后,便识趣地自行离开。
晋擎来到小儿身侧,垂着眸,面无表情地扫过儿子,便指了指他脸颊的一处浅浅的泥印:“在你母亲跟前,仪容不可不洁,还不快去洗漱,收拾干净了再来给你母亲请安。”
这是什么样的父亲,倘若桑有为也这么对自己,桑柔心中只会存着对父亲的敬意,却生不出一丝想要亲近的意思。
偏偏,儿子吃他父亲这套。桑柔才把人抱着,捧捧儿子的小脸,去被小儿依依不舍地推开,还安慰她道:“母亲不急,待我整理好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