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对比,她家怀远也不差,有晋擎亲自教导,又有诸多晋擎身边的武将文臣照拂。更不提舅父桑宥,在外征战多年,扫荡了不少匪贼乱党,同曾家大舅曾志安还正面交锋过一回,丝毫不输,甚至逼得对方收兵回撤。自此,桑宥坐镇信阳,便如铜墙铁壁,挡住了曾志安向南挺近的步伐。

如今晋擎提到桑宥也只有夸的份。

自己的孩子,怎样都不输,桑柔又为何执拗在名头上的较量。

不过,提到桑宥,桑柔也是头疼。

晋湘的丈夫和桑宥乃一个营帐出来的同袍,关系甚好,桑柔便托晋湘探探口风,很想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怎么回事。

婚事艰难不说,人拖到二十才向肖家提亲,本就把人姑娘拖累,如今成婚也有四五年了,连个孩子都没有,肖瓒那边也在问,女儿嘴巴严,不肯说,女婿更是个闷葫芦,问他十句,撬不出一句有用的。

夫妻二人年岁相仿,男子二十好几还能等等,女子可等不起,再迟些,可真就不好生了。

对此,晋湘倒是难得吞吞吐吐起来,桑柔叫她去打听,她也颇有点搪塞的意思。

直到桑柔板起了脸,和晋擎如出一辙,晋湘才松了口,无奈道:“我也是无意间听到的,嫂嫂你知道就行,可别说出来,不然我家男人要发火的。”

“你说,我听,出了这门,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晋湘紧张兮兮地凑到桑柔耳边,将缘由细细道来。

桑柔原本以为自己对很多事已经能够泰然面对,可听闻这一桩,仍避免不了地变得心情沉甸甸。

“她救人也是好心,可就是运气差了些,谁能想把自己搭上了,被伤到的还是小腹,有关生养,这要是一直怀不上,再好的夫妻关系,都得变淡。”

见桑柔面色愈发沉重,晋湘转而道:“不过桑宥的人品,我们都看得到,不是那种为了子嗣抛弃发妻的差劲男人,估摸着还得学你父亲,从宗族里过继一个儿子,留个后就成,为着这影响夫妻感情,也不可取。”

晋湘说得头头是道,话里更重的也是夫妻之间的情意,更有人情味。桑柔面色缓过来,但仍不想轻易就下定论,叫管家备了不少补品送往信阳。

董氏听闻后,说要亲自送过去,主要也是看看儿子和儿媳,不能厚此薄彼,总在女儿这里照料,而不关心儿子那边。

为此,桑柔又难得嘱咐母亲,叫她尽量少提子嗣的事,毕竟这事儿强求不来,最终还是看缘分,缘分不到,再急也没用。

董氏年岁大了,却愈发孩子心性,瞪着女儿道:“你当我傻啊,好日子不过,非要去当恶婆婆。与其关心我这边,你还不如多去看看你婆婆,她如今腿脚不便,更需要人关怀。”

不必董氏提醒,桑柔也会去看秦氏,毕竟秦氏比董氏年纪还要大不少,身子早就大不如从前,每隔几日桑柔就会请大夫入府给秦氏诊脉,查出问题也能及时治疗。

做人媳妇这一方面,桑柔自认不是最妥帖最孝顺的,但也差不到哪去。

起码,秦氏从未对人说过她的一句不是。

董氏要走,桑有为自然也要跟着,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两人的感情已经深厚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就连儿女也得靠边站。

董氏的意思,她去看儿子儿媳,桑有为就留在金陵看顾女儿,一人一个,方才公允。

桑有为却不肯,非要和董氏同行,桑柔只觉好笑,她近三十的人了,又何须父母看顾,再说她身边的人已经够多了,不差他们两个。

最终,桑柔把二人都送去了信阳,还将这事当作一件趣闻,在信中提了几句,讲给晋擎。至于自己感染风寒,却半句不提,小病而已,自己养养就好了,没必要特意提起,叫父子俩在外还得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