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迈着沉重的脚步,又来寻桑柔,问了她一些有关王后的事。
桑柔道:“这人也是个犟脾气,好像听进去了,可很多话都不肯说,要不是肚子饿了,实在要吃,我也未必能近她的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就?连如厕,也得桑柔帮着。
不说王后自己觉得羞耻,桑柔也感到不自在。
可非常时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是夜,烛光摇曳,张信试着敲门?。
里头传来一个字:“滚。”
张信面色一松,推门?而入。
利兰见是这人,情绪一下激动起来。
张信只往里走了几步就?打住,免得刺激到因为盛怒而面颊红透的女?人。
“王后先?莫恼,听我掰扯一二。”
“外人不知你出宫所为何事,大?王子却不可能猜不到,你对世子的心思表现得太明显,甚至还以此同他谈筹码,为世子做出多么荒唐的行为都不奇怪,我不知道大?王子会如何发作?你,但你这种行为,在我中?原就?是投敌叛国,即便当众诛杀也是你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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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我待,张信不得不放狠话,无视利兰的愤怒,停顿稍许,继续道:“对,我们?是急着出城,越拖,风险越大?,但于王后你而言,也是一样,你离宫的消息,不可能瞒太久,时日一长,宫内外流言四起,哪怕我放了你,王后又能否顺利回?到宫中?,大?王子又是否既往不咎,待到大?王子继位,你王太后的位子能不能坐稳,亦是两说。”
“我好不好的,要你管,有本事你就?放开我,痛痛快快打一场。”
利兰想不通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恶劣的男人,长了一副漂亮的皮囊,满目笑意,说出来的话,却又可恶至极,一句句地专门?踩人痛处。
配合
夜里, 肖筱提着张信给她做的兔子灯笼在院子里转过了一圈,又一圈,打从心底的喜欢, 不到里头的蜡烛燃尽就不回屋。
路过水榭, 见一落寞身影隐在灰暗的亭台里,肖筱将灯笼举高,照过去一看, 是不爱笑?, 老气横秋的太子殿下。
肖筱走过去好几步, 又突然止住,折了回来,迈上了台阶,入到小亭子里,脆生生唤了声殿下。
李璋专注想着心事, 静静悄悄地不想被任何人打搅, 突然闻得这么一声,身子不自主地颤了颤, 不必回头, 也知来者何人。
但他并不想搭理。
在李璋眼?里, 肖筱就是个不懂事的黄毛小丫头, 只会大呼小叫,不懂规矩,毫无仪态可?言。
李璋心内抗拒,坐着不动,只希望自己的不理睬, 能让小丫头识趣地走开,莫再扰他清静。
然而肖筱如李璋想的那?般不懂事, 自然不可?能识趣,人家不理她?,她?反倒来了劲,把灯笼的手杆子转了个方?向,挂到了李璋身前,她?探过脑袋,看着小郎君的侧脸,不依不饶地问?:“殿下不开心吗?”
是个人,有眼?睛,都看得出来。
李璋更不想搭理,转过了身子,望着昏暗无边的远方?。
肖筱跟着绕过去:“殿下已经很好命了,便是苦,也不过三四年,可?这世上好多人,一辈子都在受苦,卖儿卖女的也有不少?,特别小娘子,被卖到柳巷供人取乐,好不可?怜。”
肖瓒从来不惯女儿,是以,肖筱有着不流于俗的质朴,但该懂的,肖瓒也不会瞒她?,不管哪朝哪代,全然天真的懵懂女子,都不会过得太好。
李璋腾地一下站起?,暗光下,双目幽幽:“你不是我,未曾体会过我的苦,又怎知我命好不好。”
本该置身塔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