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拆了房子,就能断了念想,可当晚梦里的画面却更清晰了。
梦里的花俏俏举着玉佩,字字清晰:“你说过承诺要算数!”
梦里的她挡在沈昌霖身前,说:“他是我相公!”
最后,她拉着沈昌霖的手,抬头望着他:“顾清楠,我不喜欢你,我只喜欢沈昌霖。”
顾清楠猛地从床上坐起,冷汗浸湿了中衣。
窗外的月光落在地上,像块镜子,照出他眼底的慌乱。
他终于明白,原来那些反复出现的梦境,不是痛苦的反噬,是心在叫嚣着未被察觉的在意。
他喜欢那个愚钝、总爱傻笑的花俏俏。
第二日,他想把这份心意告诉她。
可走到院子外,却看见沈昌霖正弯腰跟花俏俏说着什么。
她仰头笑着,指尖划过他的脸颊,亲昵得像幅画。
顾清楠的脚步停住了。
他看着花俏俏笑得眉眼弯弯,看着她自然地靠在沈昌霖肩上,突然明白:
她的快乐里,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
若是此刻冲上去,说破那份迟来的心意,只会像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搅乱她安稳的日子。
他默默退了回去。
后来,他让人在旧址盖了新房子,梁上雕满她喜欢的槐花,牛棚铺着最厚实的干草。
他想,就算不能拥有,也该让她过得更安稳些。
离开前,他问她“想不想回到过去”。
他是存了些许的期盼的。
可她笑着说“现在的日子很好”,说“若能回去,会早点送你回家”时,他突然就释然了。
马车驶远时,他掀起车帘,看见花俏俏站在门口,朝他挥手。
他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无声地念了一句:
“花俏俏,祝你永远这样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