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的不早说清楚!”
此时此刻,她是真的后悔了。
若是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她根本不会放那丫头离开!
主母气得急火攻心,手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地朝外喊。
“来人!把春丫给我绑回来!”
......
翌日一早,沈聿下山办事,春丫独自待在小木屋。
沈聿有件衣裳破了,正好她闲着,便取了针线坐在窗边给他补衣裳。
自今日醒来时起,心里便一直漾着蜜一样的甜,唇角的笑也不曾下来过。
十五年了,她头一回打心底里感受到幸福。
而不是曾经被顾锦年爱着时那种充满变数的、虚妄的幸福。
忽地,门被敲响了。
她起身开门,却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王管事?”
王管事是国公府的老管家,主母还没嫁进国公府时他就在了。
王管事笑得和蔼:“春丫姑娘,主母有急事请你回府一趟。”
春丫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有什么事王管事直接代为传达就是,我就不多跑一趟了。”
王管事轻叹一声:“是世子殿下,老 毛病又犯了,还请姑娘与我回去一趟。”
闻言,春丫心一紧,却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如今,与顾锦年相关的任何事,都无法撼动她的心弦了。
她平静道:“抱歉,我已离开国公府,世子生病自然该找大夫,与我无关。”
话音刚落,只见王管事面色一沉。
下一秒,一个黑衣人便迅速蹿上前,一个手刀打在了她颈间。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23
夜里,春丫幽幽转醒,鼻尖萦绕着阵阵血腥味。
她使劲眨了眨眼,使得眼前景象更清明了些,却见几个婢女正抓着她的手,锋利的匕首瞬间割开她的皮肉!
“你们”
她惊恐地往后缩,想质问她们在做什么,嗓子却撕 裂般疼痛,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婢女强硬地抓着她的手往盆里放血,冷声道:“别动,一会儿就好。”
一碗血很快放满,原本就布满刀疤的手臂上,此刻又多了三道新伤。
她们甚至没有给她上药包扎,只是拿布按在她伤口上堪堪止住血,便端着血碗离开了。
门被锁上,漆黑的屋子里如今只剩她一人。
依旧是那间曾爬满过老鼠、被刘嬷嬷往死里殴打的柴房......
遮住心底那块阴影的布猝然掀开,昔日痛苦的记忆接踵而至。
春丫害怕地一点点蜷缩进角落,心底的恐惧被黑暗无限放大。
她抱紧双膝,闭紧眼睛,一遍遍告诉自己。
“没有的,这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老鼠,也不用绣红盖头。”
“只是天黑了而已,没事的。”
“还有沈聿,沈聿一定会找过来的!”
就这样,她不停哄着自己,又迷迷蒙蒙地昏睡了过去。
半夜,她被噩梦惊醒,眼前就现出刘嬷嬷狞笑着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掐她的大腿踹她的腰。
还有陆馨儿,一脸无辜地盯着她,却拿细长的针一下又一下扎进她身体......
铺天盖地的疼痛席卷全身,她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起来。
......
一连被放了三日血,沈聿花心思将她养起来的身子又虚了下去。
春丫眼神空洞地缩在墙角。
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