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将这些都拿出来......
沈聿又将东西一一放回盒子里,递到她面前。
仍低着头,可脸颊和耳朵都跟煮熟了的虾子似的,红得不行。
他喉结微微滚动,许是因为紧张,好容易练得不那么结巴了,如今又打回了原样,磕磕绊绊地道。
“不,教你,识,识字。”
“是,因,因为,不敢说,话,怕,你嫌弃,我,结巴。”
春丫知道,他在解释上次让他教识字时他消失了五天的事情。
后来听隔壁王婶儿说,有人看见沈聿那几天一直辗转各个地下斗场,不分昼夜地和人壮士甚至野兽搏斗,又用赚来的打赏钱进首饰铺子买了支玉簪。
就是她发髻间插的那只......
地上,沈聿的脸越来越红。
说话声也越来越小,却依旧坚定。
“日后,我,教你。”
“盒子是,我,所有。”
“给你。”
“你,收下,吗?”
春丫眼睫轻颤,记忆一点点闪回。
从前顾锦年搂着她说要娶她时,总是强势的,不容拒绝的,说得很潇洒。
“春丫,我一定会娶你。”
“总有一天,你会是我顾锦年的妻子。”
身为上位者的他从不曾考虑过她的感受,不曾询问她的意见。
也从没设想过,她独自一人空等一个可能永远也实现不了的承诺时,有多么痛苦。
可如今,眼前的男人说话虽磕磕绊绊,可她却听懂了。
他在认真询问她的意见,考虑她的感受。
在问她,愿不愿意。
初春的晚风顺着敞开的大门吹了进来,也吹进了她的心里。
将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一点一点地,缝补上。
22
与此同时,国公府。
“主母!大事不好了!”
“世子爷,世子爷他吐血了!”
一时间,整个国公府忙得不可开交。
数不清的民间大夫和宫中太医鱼贯而入,直直奔着顾锦年的院子去。
房中,主母守在床边,攥着自己儿子的手,心疼得不行。
“都怪我,我不该将那丫头送走的。”
“锦年你别吓母亲,醒醒好不好?”
“母亲去帮你把那丫头找回来,你醒醒,可好?”
顾锦年躺在床上昏睡着,面色苍白,身上凉得像是在冰天雪地里泡了一天一夜。
“夫人。”
房中跪了一地大夫,先开口的是自小便为顾锦年诊治的大夫。
“世子这病,是老 毛病了。”
“这次发作得急,需得用药引,配上老夫的药,才有机会转醒啊......”
主母心中大骇,眉头皱得紧紧的。
“不是说我儿只要活过二十岁,就不会有大碍了吗?”
“怎的还会病倒?”
地上众人战战兢兢的。
说话的大夫也急得直捋胡须,斟酌着道。
“夫人,老夫曾说世子殿下活不过二十岁,是因为此病甚毒,难以根治,世子又年幼,一旦发作严重起来恐会要了他的命。”
“可后来出现一女娃,用她的血做药引子,能使老夫的药发出奇效,世子的病才能渐渐好转。”
“二十岁后,世子殿下也已长大成 人,身体自会比幼时强健许多,能扛得住病,却不代表这病彻底治好了不会再发作呀......”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