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吃吧,刚做的。”

他眼底闪过一抹动容,踌躇了一会儿才艰难启唇。

“你,不再问,问问我,为,为什么......”

春丫擦净手拿起衣裳开始缝补,柔柔道。

“那是你的私事。”

沈聿眼睫轻颤,神情瞬间落寞下去,下一秒却听见那柔柔的声音继续道。

“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强行打探。”

“但如果你想说,我一定好好认真听。”

“若是遇到了什么问题,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

指尖传来轻微的刺痛,春丫低头一看,针尖不小心将指腹刺出一点红。

心口扑通扑通的,她其实有点紧张。

毕竟她打小便待在国公府伺候人,从没有人认真听她说这么多话,也从没有人询问并且认真听她的想法和意见。

就连顾锦年,都未曾有过。

这种感觉很奇妙。

仿佛她真的,已经从那个深宅大院,彻底逃了出来。

“春,春丫,姑娘。”

春丫闻声抬头,只见沈聿红着脸,就连眼尾也飘着红。

“我,我不,是,是哑巴。”

“我只是说,说话,结,结,结巴。”

“还有,有,我向国,国公,府,求,求娶你,但,但你若,若是不愿,也,也没,没事......”

短短三句话,艰难得仿佛耗尽了他所有力气。

她放下针线,来到他面前坐下,将那罐只剩一半的蜜饯递到他眼前。

“不着急,先吃颗蜜饯甜一甜。”

“时间还早,我听你慢慢说。”

明月高悬。

深山里,唯有一座小小的木屋还亮着灯。

纸糊的窗户上映出两道被烛光拉长的身影。

梳着发髻的剪影时不时捂住嘴,肩膀轻抖,笑得欢乐。

对面那道剪影则挺直了脊背,一直保持着端正的姿势,时不时递一颗甜滋滋的蜜饯过去。

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

三月后,开春了。

再没有冬日那冻骨的寒风,春丫一身的伤也养好了。

她第一次跟着沈聿进城采买。

山路蜿蜒,沈聿走一会儿便要问她一句:“休息?”

她总是笑着摇头,“我还不累。”

还记得那年顾锦年病重,为了给他采血灵芝,年仅十二岁的她孤身爬上了崎岖险峻的苍山。

那座山比脚下这座更高、更险,走起来更累。

甚至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来的野兽。

她运气不好,头一次上苍山就碰上了体型巨大的野熊。

那野熊爪子留下的伤至今还印在后背上。

再次醒来后,她发现自己躺在了国公府的小屋里。

顾锦年一把抱住她,罕见地落了泪。

“你终于醒了春丫!”

“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怎么过的,我以为,我以为......”

“若不是一个书生刚好路过,恐怕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以后不许你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她脑子混混沌沌的,只觉得恍惚。

什么书生,能将她从野熊口中救下来?

19

“春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