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从前是很爱你，愿意为你离开云南去京市。”

“甚至看着你和苏婉婉恩爱，还能继续爱你。”

“可谢淮川，没有人的爱意，是不会被消磨殆尽的。”

我歪着头看他，神色嘲弄：

“是什么让你觉得，你可以仗着我爱你，一次次伤害我？”

“凭什么觉得，在伤害我之后，一句狗屁无用的我爱你，我就会屁颠屁颠地回头？”

“又凭什么觉得，在爱意被一次次消磨后，我，还爱你？”

谢淮川被我的话逼得一步步后退，最后跌坐到地上。

他恍然意识到，我眼中的爱意熄灭了。

他这才像是慌了一般，反复向我道歉：

“对不起......年年......对不起......你原谅我。”

我看着他满眼是泪，心底泛不起一丝波澜。

面无表情地说出最决绝的话：

“别给我道歉，我现在看见你，都会觉得无比的恶心。”

“谢淮川，那个满眼是你的姑娘已经死了，死在了那五十二个枯坐到天明的夜里。”

“在那个姑娘眼里，你没有娶她一次，可她已经娶了你五十二次了。”

“我不会代替那个曾经的自己原谅你，你就该永永远远，活在愧疚里，夜夜梦魇！”

两行热泪顺着谢淮川的眼角留下。

他脸色苍白，嘴唇张合几次，一句话也说不出。

最后有些颓然地站起身，“那......煦儿......”

“煦儿是我的孩子。按照我们摩梭人的传统，他会跟母姓，叫许言煦。”

“而他，往后会有舅舅，也会有新的爸爸。”

“但这些，都与你无关了。”

当天，谢淮川就离开了。

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煦儿是从我口中知道事情经过的。

我问他：“怪妈妈没让你见他最后一面吗？”

煦儿摇摇头，那股与年龄不符的成熟σσψ感再次涌现出来。

“谢叔叔，不是能成为爸爸的人。”

“所以，不可惜。”

我像当初带谢淮川那样，带着阿姐们做起了玉石生意。

几年间，摩梭玉因为品质好，童叟无欺。

逐渐受到世人喜爱。

再次听到谢淮川的消息，是在新闻上。

话说那天谢淮川回京后，执意不娶苏婉婉，为了反抗不惜挥刀自宫。

可这根本没用，只会让苏婉婉腹中孩子的身价，水涨船高。

最后他还是在族中长辈的镇压下成了婚。

谢母自以为这辈子阅人无数，从未走眼，却不想被家鹰啄了眼。

婆媳两人在家里斗得你死我活，鸡飞狗跳，一时传为笑谈。

而谢淮川也对被迫娶苏婉婉一事耿耿于怀，于是趁苏婉婉不备，将她从楼梯上推下，孩子当场就没了。

苏婉婉彻底疯了。

没了孩子，谢淮川的宠爱也没了指望。

索性一把刀捅进谢淮川心脏，随后在他尸体旁自杀。

死前还紧紧抓着谢淮川冰凉的手，嘴里喃喃自语：

“这下，你永远都是我的了。”

这事在京圈引起轩然大波，谢家声誉一落千丈。

可比声誉更重要的，是谢家的传承。

谢母和谢家长辈来拜访多次，想把煦儿带回去培养。

都被我拒之门外。

最后他们被逼无奈，从他们最看不上的谢家旁支，选了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