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要是你们买，准备出多少牦牛？”

“嗤，还牦牛？这种货色十个鸡蛋顶天了！”

谢淮川满是阴沉的声音传来：

“一群女人对男人评头论足，真是倒反天罡！”

“我不想和你们掰扯，去叫许佳年过来。”

这话阿姐们不乐意了，“新鲜话，什么时候男人不能被评头论足了？”

“一个喝茶谈天的小男人，倒敢说我们挣钱养家的大女人了？”

我拍了拍阿姐们的肩膀，顺着她们让开的一条路走出去。

“你来干什么？我应该说过，往后咱们别再见吧？”

没想到再次见到谢淮川，会是这幅样貌。

他满脸憔悴，眼下尽是青紫，像是很久没好好睡过觉了。

和从前精心装扮的玉石新贵的形象，完全不同。

谢淮川走到我跟前，没想到一开口满是规训：

“你就整天和这些泼妇为伍？”

“难怪这么多天不接我电话，怕不是早被教坏了！”

“我可不能让你和煦儿继续呆在这里，跟我回去。”

他伸手就要来抓我，阿姐们却将我围住。

一圈铁棍杵到地上，铮铮作响：

“小男人拉我们阿年干什么！”

“退回去！”

我趴在阿姐的肩膀上：“谢淮川，我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我们摩梭人，自小学的是女人顶天立地，自立门户。”

“传承的是，母系氏族社会的历史流长。”

“我劝你别过来，我阿姐们可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谢淮川有些怔愣，以前的许佳年。

从不会这样和他说话。

我有些不耐烦地开口：“你大老远过来，不会就为了和我说这些吧？”

谢淮川摇了摇头。

半晌，像是极其艰难地从嘴里憋出一句：

“我是来和你道歉的。”

“年年，是我错了，我爱你。你回来吧，咱们好好过日子。”

说完，他抬起头，看向我的眼神中满是笃定。

笃定我会原谅他，笃定我会跟他走。

一股巨大的荒谬包裹住我。

我嗤笑一声：“哈？”

第8章

“你不会觉得，我还会跟你回去吧？”

我几乎笑得背过气去。

再次直起身时，我面无表情，眼神冰冷：

“谢淮川，你可真让我恶心。”

男人怔愣住，满眼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谢淮川，你真让我恶心！”

谢淮川恼羞成怒，朝我猛地走进，又被阿姐们健壮的手臂推出去。

“我都已经和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以前明明......”

他的话没说全，但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走出阿姐的包围圈，一巴掌扇到谢淮川脸上。

他脸上又露出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冷笑一声：

“我以前怎么？明明那样爱你？明明你做什么我都会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