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吧，别打孩子了！老头子受得了！”爷爷颤抖的声音让我泪如雨下。

妈妈的皮带在空中停住，却转向爷爷：“你们再管，就滚出这个家！”奶奶冲进来抱住我，温暖的手轻抚我的伤口：“乖孙子，奶奶疼...”

妈妈一把将奶奶拉开：“孩子是我生的，我想怎么管就怎么管！”

奶奶被推倒在地，却仍伸手想要保护我。

眼前的光影开始模糊，耳边是爷爷奶奶的哭喊和妈妈的咒骂。

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刺骨的寒冷中醒来，四周漆黑一片。

潮湿的地面浸透我的衣服，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血腥味。

我在储物间，那个只有狗窗的小屋子。

伸手摸到自己的身体，黏黏的全是血。

“有人吗？”我喊道，声音虚弱得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没有回应，只有门外妹妹清脆的笑声和妈妈的宠溺声。

第4章

“你在这里好好反省，妈妈带妹妹去游乐园，晚上回来。”

妈妈的声音从储物间厚重的木门外传来。

我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喉咙干得像被火烧。

手机被锁在了外面，我连时间都不知道。

我摸索着站起来，腿早已麻木。

储物间里只有一扇狗狗进出的推拉小窗户，已生锈卡死。

我用尽全力撞向窗框，一次、两次、三次。

玻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第五次冲撞，窗框终于松动。

外面的新鲜空气涌入，我几乎要落泪。

屋内一片漆黑，电闸被拉下，连一滴水都没有。

我艰难地从窗户挤出半个身子，够向窗台边缘。

突然，生锈的窗框断裂开，我从二楼直直坠落。

剧痛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传遍全身。

我的意识在瞬间变得模糊，又被疼痛唤回。

右腿弯曲成不可能的角度，血从头部流下，模糊了视线。

“救命...”我的声音比蚊子还小。

没人会来，爷爷带奶奶去医院检查身体，爸爸在外地出差。

我开始往房子方向爬，每挪动一厘米都如同刀割。

我用了一个小时才爬到门前，用脚垫下的备用钥匙打开门锁。

握住手机的那一刻，我差点哭出来。

我拨通了妈妈的电话，铃声在耳边响起。

“喂？”妈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妈...妈...”我的声音虚弱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我...我从窗户摔下来了...好痛...救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又在装可怜？”妈妈冷冷地说，“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电话被挂断，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是我妈妈，却在我生死关头放弃了我。

泪水和血混在一起，流进我的嘴里，咸咸的。

我颤抖着拨通爸爸的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血越流越多，意识越来越模糊。

我拨打了110。

“请问您遇到什么紧急情况？”

“救...救我...”我挣扎着说出家庭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