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楼上传来宋昭昭娇柔的呼唤:“纪医生……”

他条件反射般应了声,匆忙做好两份早餐,端着其中一份快步上楼。

姜时愿看着桌上给她留的煎蛋和牛奶这两样食物她都过敏,纪闻舟竟然忘的一干二净。

她没有上楼质问,只是冷静地叫来搬家公司,将自己收拾的一切都清空。

最后,她去了陈教授的诊疗室,进行了第二次深度催眠。

醒来时,心脏的剧痛似乎被一层无形的薄膜隔开,变得遥远而模糊。

刚走出诊疗室,手机响起。

“妈让我们晚上回去吃饭。”纪闻舟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口吻。

姜时愿直接拒绝:“纪闻舟,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失忆了吗?”

“别闹脾气,”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哪次离婚你没有跟我回家?况且,妈对你那么好,你忍心拒绝吗?”

姜时愿想到视她如己出的纪母,终究心软答应了。

当她推开纪家大门时,宋昭昭正亲昵地挽着纪母的手臂,笑语晏晏。

客厅里的温馨氛围在她出现的瞬间戛然而止。

“时愿来了?”纪母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快坐,就等你开饭了。”

姜时愿落座,目光直刺纪闻舟:“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治疗方案的一部分,”纪闻舟微微蹙眉,似乎不满她的质问。

“帮助昭昭重建健康的人际关系,从接触正常的家庭环境开始,你别想太多。”

整个晚餐,纪闻舟的注意力全在宋昭昭身上。

他细致地为她布菜添汤,轻声询问她的感受,其他人也格外关注宋昭昭这位“病人”。

姜时愿像个局外人,沉默地听着餐桌上其余四人谈论纪闻舟小时候的趣事。

纵使那些事情现在已经模糊不堪,却依旧让她的心酸涩无比。

最后,干脆借口去洗手间直接离席。

当她从洗手间出来经过阳台时,外面刻意压低的谈话声钻入耳中。

“闻舟,”是纪母忧心忡忡的声音。“妈知道你责任心重,可为了治疗,就要跟昭昭办场婚礼……这真的行吗?你想清楚了吗?”

姜时愿的呼吸骤然停滞。

纪闻舟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冷静无比:“如果一场婚礼能救回一条命,我认为值得。”

“那时愿知道了怎么办?她……”

“她不会知道。”纪闻舟斩钉截铁地打断,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盲目的自信,“算她知道了,她也会理解我的。我们二十多年的感情,她离不开我。”

姜时愿站在冰冷的阴影里,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期盼,熄灭了。

现在,她终于彻底清醒,也彻底死心。

他们之间这场“过家家”的离婚游戏

她再也不会奉陪了。

第六章

姜时愿沉默地转身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她回到心理诊所,将这些年接手的病患资料整理成册。

接连几天,纪闻舟都没有出现。

但姜时愿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宋昭昭每天都会发布动态。

第一天,纪闻舟陪宋昭昭挑选婚礼场地姜时愿想起当初赌气和纪闻舟草草领证,连个仪式都没有。

第二天,他们试穿婚纱的视频在全城播放,铺天盖地的甜蜜,让姜时愿避无可避。

……

朋友们的消息接踵而至:

“纪闻舟这次离婚来真的?”

“他身边那个赝品是怎么回事?”

起初,朋友的关心还会让她心里泛起刺痛,但随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