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穿鹅黄衣裙的小姐。
用手帕掩着嘴。
吃吃地笑。
眼神在我身上溜了一圈。
满是轻蔑。
我端着托盘的手有点抖。
冰碗透出的凉气。
顺着指尖。
一直钻进心里。
楚肖没说话。
他拿起桌上的一个金桔。
在手里抛着玩。
眼睛没看我。
只对旁边伺候的丫鬟抬了抬下巴。
“收下吧。”
那丫鬟走过来。
面无表情地接过托盘。
像拿一件脏东西。
离我远远的。
周围那些带着刺的目光。
扎在我身上。
我转身就走。
走得飞快。
恨不得立刻消失。
身后传来清晰的议论声。
不大不小。
刚好飘进我耳朵里。
“花匠的女儿……啧啧,一股泥巴味儿……”
“就是,肖哥什么身份,她也配往前凑?”
“看她那寒酸样……”
然后是楚肖的声音。
不高。
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不耐和倨傲。
清晰地传来:
“行了,别提她了,扫兴。”
那一刻。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
彻底碎了。
我跑回那个小小的偏院。
关上门。
背靠着门板。
喘不过气。
外面宴席的喧闹。
丝竹管弦声。
隐隐约约。
像隔着一个世界。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粗糙。
带着针眼和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