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得诚恳。
夫人看着我。
眼神复杂。
她沉默良久。
最终叹了口气。
“罢了。强扭的瓜不甜。你这丫头,心气儿高,有主意。夫人知道留不住你。”
她让账房算清了工钱。
收下了我的赎身银子。
“你爹娘的身契,我也一并还了你们。这些年,你们一家在府里,也算勤勉。”
她额外赏了我两匹上好的绸缎。
还有一支赤金的簪子。
“溪溪,你的手艺,是真好。出去后,若是遇到难处,随时可以回来。”
我再次叩谢夫人大恩。
接过身契和赏赐。
走出正院时。
脚步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离开楚府那天。
是个晴朗的春日。
我们一家三口。
东西不多。
两个包袱就装完了。
爹抱着他养得最好的一盆兰花。
娘挎着个装着旧衣物的篮子。
我背着我的绣架和针线匣子。
回头看了一眼。
那高高的门楣。
“镇北将军府”的匾额。
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像一场做了很久的梦。
“走吧。”爹说。
我们转身。
融入熙熙攘攘的街道。
再没回头。
靠着积攒的钱。
我们在城南一条还算热闹的街市后面。
租下了一个带小院的两间屋。
临街的那间。
收拾出来。
支起了小小的门面。
挂上招牌。
“溪安绣坊”。
爹在院子里侍弄花草。
也接些帮人打理花木的活计。
娘在厨房忙活。
做些精致的点心和家常小菜。
除了供应绣坊里绣娘们的午饭。
也试着做些对外售卖。
我则专心经营绣坊。
接订单。
招揽了几个同样手巧、家境贫寒的姑娘做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