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顾家别墅，哭得神志都有些不清的妈妈突然盯着茶几上的珐琅瓷碗浑浑噩噩地说了句，

“念梨，我的念梨，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句话，宛若惊雷，在每个人脑中炸响。

养父母坐在沙发上，也开始哑着嗓子喃喃自语：

第7章

“阿梨从小就很乖的……怎么、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我的死亡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所有人记忆的闸门。

他们像是突然想起我的为人，我的好……

哥哥在我的房间枯坐了一夜。

当他发现我枕头底下那本被翻烂的试药笔记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全是数据，有些地方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最新的一页写着：

“第107次实验失败，但指标下降了，再调整一下剂量……爸爸等不起了……快快快！”

看到最后，哥哥突然死死抱住那本日记，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一向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的他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那个为自己和爸爸拼命到这种地步的顾念梨，怎么可能会用一封信买断亲情？

想着想着，他开始踉跄着扑向保险柜……

取出那封“绝情信”的瞬间，敲门声骤然响起。

程野站在晨光里，眼底布满血丝。

就这样，那封给我定罪的亲笔信被再次打开。

法医的冷静与刑警的敏锐在这一刻完美融合。

晨光下，当镊子夹起信纸的瞬间，两人的呼吸同时一滞

纸张边缘有细微的裁剪痕迹，墨迹的深浅也不自然。

哥哥声音发抖地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这封信……是拼接的。”

窗外，晨光刺破云层。

哥哥快步冲到楼下，一把攥住乔酥酥正在搅拌咖啡的手腕，第一次语气冷淡地质问出声：

“顾念梨给你信时，到底说了什么？”

程野也紧随其后，刑警特有的锐利目光锁死她每一个微表情。

乔酥酥只愣神了半秒钟，便迅速找到了自己的节奏。

她猛地摔开哥哥的手，咖啡渍溅在真丝睡裙上像谁的眼泪。

“哥，你什么意思？当初给你这封信时，我不是都说得清清楚楚吗？”

说着，她抬眼直直看向程野，一字一句反问道，

“你们一个首席法医，一个刑警队长，这是在拿我当犯人审问吗？”

紧接着，两行清眼应声而落，

“我当年为你和爸试药，差点把命都搭进去，你现在却反过来怀疑我？”

下一秒，她哭喊着投进闻声赶来的爸妈怀里，开始委屈巴巴地告状：

“爸、妈，哥哥他、他们一起欺负我……”

“不如趁你们在，现在就抓我去警局，审个明白！也好还我清白！”

爸爸气得当场发了飙：

“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心里难受，出去抓凶手啊，在家里对着家人横算什么本事！”

吼完，看向乔酥酥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声音却不自觉软下几分，颇有些苦口婆心道：

“就算你们真有疑问，也该拿着证据，走正常程序……”

“我相信，无论你们问什么，酥酥问心无愧，一定会好好配合的。”

一席话，说得两人当场偃旗息鼓。

哥哥的拳头狠狠砸在餐桌上，程野默默转身回了房……

6

可很快，我的灵魂再次跟随家人回到了警局。

为首的警官死死盯着我爸，指节敲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