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看你不顾百官阻拦,冒天下之大不韪立栀儿为后吗?”齐衍惯来和煦,但此时的面色却颇有狰狞,似恨不得冲上前去杀了齐晏。

千百年来,这华夏大地,只出了齐晏这一个女帝,但这女帝是个疯子,竟妄图占有自已的皇妹,想与其共治天下。

“你不顾世俗之礼,不怕百官诟病,但你可曾想过栀儿!”

齐衍被卫尉押在地上,却仍是挣扎着往前跪走了两步,“她会被千夫所指,一生因你之私欲而背负魅惑君主,祸乱天下的罪名!”

一众百官垂首于辰宴之上,听了这话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唯有沈昫一脸淡然地坐在自已的位置,瞧着已然空荡的乐世子之位,心道了一句,“可惜了。”

……

今日永安王妃入宫,于是齐栀并未出席齐乐今年的生辰宴,只估摸着辰宴结束的时间,在自已宫里为他做了一碗长寿面,温在小厨房里。

当然,她自然也给齐晏做了一份,而且齐晏的那碗,她特意放了两个荷包蛋,要不今晚这当今陛下的嘴,就又要挂油壶了。

她安置好一切,才从小厨房出来,便见到齐乐一脸慌张地跑进了她宫里,甚至等不及宫人通传,连礼仪都不顾地就跪在了她面前,“求姑姑救阿乐。”

齐乐长在这宫中的七年里,始终像个得体的小大人一样,几乎从未有过失态。

所以,齐栀见他这般模样,不由地吓了一跳,忙要伸手去将人扶起,“这是怎了,你先起来。”

“不,姑姑若不答应阿乐,阿乐便没命了,求姑姑救救阿乐,阿乐再也不敢了。”齐乐抱着齐栀的小腿,抬起的小脸哭得稀里哗啦的,好像真闯了什么大祸一般,怕极了。

虽然这般,齐栀也只猜测着他或许是不小心在辰宴上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怕齐晏责怪罢了。

齐栀无奈地轻叹一声,只道这孩子跟以往的她似的,太过怕齐晏了。

她半蹲下身来,掏出帕子来擦了擦齐乐脸上的泪,温柔地哄着,“小阿乐,圣上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的,她虽然长得凶巴巴的,但还是给你请了丞相做启蒙老师,去年还送了你一副棋具呢,你忘了吗?”

“好啦,和姑姑说说发生了何事,姑姑才能救你呀。”齐栀将他扶了起来,说道。

可齐乐目光闪躲,支吾了半晌,只说,“圣上要杀我爹爹,我怕...”

“什么!?”

与此同时的辰宴上,齐晏听到齐衍提及齐栀,声音里的那点子悲悯,瞬间荡然无存,“齐衍,你是道貌岸然到连自已都被自已骗了吗?”

齐晏的声音发冷,为帝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已有帝王之势,“你不会就算是跪在了这里,都还在为自已未能给天下伸张正义,未能救栀儿于水火,而遗憾、懊悔呢吧?”

齐晏比任何人都更在意齐栀的名声,这么多年来,她始终把控宫中的消息,除先帝与漪澜殿的一众宫人外,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与齐栀的关系。

甚至朝堂之上,她也只提议要与六公主共治天下,从未言语说要立齐栀为后。

当年,北齐皇室丑闻不断,齐栀的身份不易公开,现如今,已然是错过了公开其身份的机会。

她不能光明正大地给齐栀一个正妻的身份,那她便与她共享这天下。

可齐衍,却借此机会将她与齐栀“乱伦”一事,编篡地民间皆知,百官不得不来讨伐于她,扬言要处死六公主,以抚人心。

而这个时候,他又站了出来,道貌岸然地质问着她可曾为齐栀考虑,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你可真是她的好皇兄啊。”齐晏咬牙切齿,为齐栀不值,也为齐衍的阴私的爱而愤怒。

可齐衍瞧着她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