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有政沉了沉眸,虽未回答,但其意不言而喻。
藉此,闻夫人的脸色不禁白上了一分,又看向闻笙,“你又是何时知晓的?”
是被哄得失了心后,才知晓得此事。
还是在懵懂不知情事,就被哄骗到床上时,已不得不那般?
南浔张了张口,又下意识想将一起往自已身上揽,却是被闻笙按住,“女儿从一开始便知。”
肯定的语调,一如那日清晨,尽管衣衫碎了一地,顶着满身的吻痕,依然倔强地说与她:女儿自愿。
闻夫人只觉天旋地转,好一个自愿,又好一个从一开始便知。
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已,接受这纨绔的逾礼,如今却又被告知,这纨绔实为女纨绔。
这女纨绔占了她女儿身子的便宜,又大张旗鼓地娶了她,当真是滑稽又可笑。
“那你如今告诉我这事,又是为何?”闻夫人问道。
南浔迎着岳母那破碎的视线,不忍,却不得不回道,“我要恢复女儿身。”
“呵。”闻夫人闻言,冷笑一声,她想,她也算是有经历的人了。
如今这般状况下,她竟没有如那日清晨般发疯,她听到自已语气平缓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让她女儿沦为着全盛京的笑话吗?
满心欢喜,轰轰烈烈地嫁了个如意郎君,到头来却是个女儿身。
她女儿要何去何从,要灰溜溜地回了这失势的娘家,一生顶着他人的嘲笑度日吗?
还有她女儿的清白,这混人要如何偿还?
“南浔,我活了半辈子,也不曾见你这般无耻之人。”
第262章 围堵
闻夫人曾想,她这一生中的恶言恶语,几乎都给了那惯会哄得她开心的“女婿”。
她日日看着,那曾是旁人口中的纨绔,诚心地爱着自已的女儿,给她这世间最大的宽容与体贴。
她在与之相处中,好像也感受到了女儿信中提及过的大火,因为,太过炙热。
炙热到令她无法忽视地想要对这“女婿”好一些,以弥补她曾经的恶言相向,尽管她依旧觉得这人当初可憎。
但在如今的当下,她又听到了自已脱口而出的恶言。
她看到跪在地上的混人,因她这句话而瞬间苍白的脸,看到她眸中的破碎和眼底的悲伤。
她的心口也不由一痛,近两年的时间里,南浔所做的一点一滴她都看在眼里,她几乎已将她当作自已的孩子…但她实欺人太甚,把人当傻子一样地耍。
“她既已要恢复女子身,你要如何?”她侧目问向自已的女儿。
“不如何。”闻笙回道,“她是何身份,都不影响我为南家妇,是她南子欢明媒正娶的妻。”
几乎预料之内的回答,闻夫人看着女儿决绝的模样,点了点头,“知晓了。”
她并不准备多说些什么,既不是一开始不知真相被蒙在鼓里,那清禾便该知晓自已在做什么。
反正,她也拦不住她这注定要轰轰烈烈的爱。
她撑着桌面站起身来,不由地腿软到踉跄,险些摔倒,闻有政忙将她扶住,却随即被甩了开来。
闻夫人面色不善,恨恨地看着闻言忠,“我妇人之见,那你呢?”
你便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去走这不平稳的人生,去追逐这不被世人祝福的爱。
你便也瞒着我,看我尽心相对着一个“假女婿”,让我如今似吃了苍蝇一般,成了这家中的外人。
闻有政实冤,他知晓时,两人已是在南下归来的路上,而他因闻笙身上的蛊毒,受控于人。
他既阻不了那情根深种的爱意,也解不了那没了关键草药的毒,只得妥协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