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见了闻笙对宋辞的态度,才不禁说了些往日里姐妹们坐在一起时会说的话。
却不想,宋辞那伶牙利嘴地竟让她这般难堪,她环视了下四周,略有羞恼道,“这朝中之事,自有爷们操持,我又是要操得何心?”
说罢,她还有些许不解气道,“这自古以来便这般,女子若也去抛头露面,至声誉与名节于何处?”
女子名节一事,千百年来与世家颜面挂钩,这南浔向来是个混不痞的,成婚还知娶个守礼知热的世家小姐…
如何真就像她所说那般,是想要女子去见世间之广?
人在羞恼无措时,最怕遇静寂的空气,李怡看着始终不言一句的闻笙,又道,“谁人不知这南小将军婚前,便惯爱往往姑娘堆里钻?”
“这谁知她又作何所想,可是要将那朝堂当作曾日夜宿着的群芳阁了?”
李怡这两句话,让原本静寂的空气中,又多了几丝窒息感。
众贵女诧异地看着李怡,只觉她疯了不成,李家是掌军饷审批,可不是拥有了国库…
自南浔南下归来后,何人还敢提她过往如何,今儿这李怡竟还是当着南小夫人的面…
闻笙闻言只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无甚情绪,但却足以震慑出言之人。
一旁的绿玉见此,上前了一步,“李小姐您身为世家之女,却妄议朝廷命官,无视尊卑礼法…”
“如何就妄议了?难道南小将军不是曾日夜宿在那群芳阁吗?”其实,李怡刚话落间已然后悔。
可她听了绿玉之言后,仍不由地打断道,“朝中大臣又有几人觉得南小将军想开女子入仕是想为百姓谋福的呢?”
绿玉微微一笑,回道,“您若这般说,女子既不能入仕,更不可议政,您现在又是在说些什么呢?”
“你…”李怡看了看绿玉,又看了看拄着脸颊笑得毫不给人留情的宋辞,只觉一丘之貉。
绿玉可不惯着她这大小姐脾气,又道,“我家姑爷如何,我们小姐自有感受,用得着您在这叨叨些什么?还是说,其实您羡慕我家小姐,求之不得才这般诋毁吧?”
李怡瞳孔微睁,恼道,“诋毁?我又有羡慕何?”
绿玉环着胳膊,昂着脖子,“羡慕什么您自已知道,但是奴提醒您,我家姑爷早说了,此生不纳妾,奴劝您呐,也别惦记。”
“放肆,谁稀罕那一个纨绔!”
“纨绔又如何?”闻笙看着因羞恼而不自觉地红了脸的人,出言道,“这世间哪条法律明文规定,一定要谦谦君子才能成为人们口中的好儿郎?”
“谦谦君子能与她一般一统岭南吗?能做到终身只娶一人,绝不食言吗?”她视线扫过一众之人,“我欢喜李小姐口中的那个纨绔,从始至终,她就算不是英雄,也是我眼中的赤诚之人。”
“你不能因对她的偏见,而否认她的提议,更不能分明同为女子,知晓这世间于女子的束缚,却仍以男子思维阻止,这世间女子有可以去看看后宅之外风光的可能。”
“我觉得,你口中的那位纨绔,我的爱人南浔,她很好…”闻笙收回扫视的眸子,紧盯着李怡,冷道,“你的轻视,让我很不喜。”
绿玉闻言微微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李小姐,还请您移步…”
南浔矗立在包房的门外,静静地听着闻笙所言,却未推门而入,但心口的涨意却好似要漫了出来。
她转过身去看着一旁的掌柜子交代道,“不必与她说我曾来过。”说罢,便快步离去。
南浔自竹里居离去后,直奔府中地牢。
在昏暗又潮湿的地牢深处,一个四肢被重重铁链锁住的人影正颓丧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此人正是从蓟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