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似的墙堵了外间的风景,袁洛不恼也不语,齐怀的愤怒就好似打在了棉花上一般。
他双拳紧握复又看向站在榻边的婢女,怒吼道,“你怎么伺候主子的?你是嫌你主子命太长是吗?”
那婢女被他吼得浑身发颤,随即跪了下来,“王爷息怒,奴该死。”
“确实该死。”齐怀看着依旧无甚神情的袁洛,沉声道,“拉下去,杖毙。”
此言一出,那婢女顿时慌乱神,瞪大眼睛,磕头求饶道,“王爷饶命,奴婢知罪…”
可齐怀只看着袁洛,并不理会于她。
那婢女也不知磕了多少个头,见齐怀始终不理,又哭着爬到袁洛面前,“王妃,求王妃饶奴一命。”
袁洛这才淡淡地扫了齐怀一眼,冷道,“吵死了。”
“也比你冻死自已强。”齐怀回道。
说罢,他转身入了屋,看着鬓发散乱,痛哭流涕的婢女微微蹙眉,“还不快滚?”
婢女闻言微微一愣,又叩首谢恩,才小跑着离去了。
齐怀坐在她对面,朝着那大夫挥了挥手,大夫躬身上去,袁洛却是动也不动。
那大夫才见了齐怀的性子,此时,生怕不小心祸及于他,等待的几个瞬间里,额头已是渗出了一层冷汗。
他硬着头皮出言道。“还请王妃伸出玉手,由草民为您诊脉…”
可谁知,那看上去性子清冷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王妃却淡淡开口道,“齐怀,若是我死了,你能放过我吗?”
第226章 吻我
袁洛之言,让空气都愣顿了一瞬。xl
那大夫看了眼齐怀的示意,也连忙躬着身子跑了出去。
一时间,屋内只余他二人。
“你想死?”齐怀细细打量着袁洛,一脸阴沉道,“别忘了,你弟弟...”
“那你也杀了他。”袁洛只是陈述,可话语里的淡漠却一如她周身之气,一副真的不在意弟弟死活的模样,“偷活了这么多年,他也值了。”
齐怀心口一震,眸眼中全是不可置信,可他双拳紧握,仍是威胁道,“你真以为我会信?那可是你唯一的亲人。”
袁洛的闻言轻笑一声,空泛的视线不禁移到书案上那两盏兔子灯上,“我在不在意他的生死,你不是早就知晓的吗?”
在她望向兔灯时,眸眼中的温柔比这二十余年来每一次看向齐怀时,都温柔百倍。
只是那温柔中夹杂着无力与哀伤,还有一丝的释然。
是齐怀求了二十多年的,袁洛的释然。
可此时此刻,那释然让他惶恐。
让他比过往每一瞬间都更为清楚的知晓,袁洛行尸走肉,苟活于世这二十余年是为了什么。
因为他了解袁洛,知晓她看似清冷柔弱又守礼的表皮下,是怎样的刚硬倔强。
她就算随他到了雍凉后,也从未真的想寻死过。
因为她还有贪念,不抱希望的贪念,也是贪念,是她活下去的支撑。
齐怀只觉心口发堵不能呼吸一般,他猛然起身快步走到那桌前,一把将桌面的两盏兔灯扫落,又抬脚狠狠地将其碾碎。
他咬牙道,“想死!?你舍得你弟弟,你也舍得南轻了吗?”
他看着只垂眸望向地上兔灯的袁洛,眼底怒意与哀意翻涌,亲自揭开心底的介怀,“不是已经回了盛京,不是偶尔能让你见到她了!!”
“怎见不到她的时候,还能吊着口气活着,见了之后却是想死了呢?”齐怀不解,她哪怕想尽办法挣脱他,想回到南轻身边都比此时这般半死不活的样子强!
可尽管此时,他觉得自已慌得快疯了,眼前这个他爱了二十多年的女人,依旧不会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