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夫人拉着闻笙的手坐下,又将女儿细细打量了一番,只见她穿着华贵而不失雅致,更显为人妇后的温婉,显然一副被照顾的很好的模样。
她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宽慰,轻声道,“看来,她依旧待你不薄。”
闻笙闻言抿嘴含笑,依偎到娘亲身旁,低声回应,“她不敢待我好,女儿与她说若敢对我不好,娘亲定不会饶了她呢。”
“如此,她便待你好了?”闻夫人又道,“娘有那般威慑?还能震慑的住那天地不怕的主儿。”
闻笙柔声哄道,“自然,阿浔敬畏于您,自然听您的话,从而事事顺从于我。”
闻夫人闻言无奈轻笑一声,轻点她的额头,“你啊,便总是帮她说话,我看是你事事顺从于她才是吧?”
“才不是呢。”闻笙底气不足地反驳道,脸上不禁有了些热意,她垂着眸子,声音极轻道,“女儿只是偶尔才顺着她罢了...”
例如昨晚,再不顺着那小色胚,便又要把人饿狠了...
闻夫人毕竟是过来人,不过扫了一眼女儿耳尖的红润,便知晓其中之事。
她不禁又想起那个曾令她窒息的夜晚,无赖之人缠人又过分,她想了又想,终是开口道,“纵情伤身,你也莫要常惯着她。”
闻笙闻言,脸上热意更浓,抬起头来娇嗔了一声,“娘~”
闻夫人原也是有些羞意,但此时瞧着女儿的模样,反而唇角又有了些笑意,“好好好,娘不说了...”
“嗯...”闻笙羞得又倚在了娘亲的肩上,心下却是想着,若那小色胚知晓了婆母与娘亲都要她不要纵着她那事,定是要气得双颊鼓鼓,然后又缠着她,不停地讨巧地唤着,“清清...”
她唇角弯弯,但眼中的忧虑却是渐渐蔓延,不知那人都会与父亲聊些什么。
父亲可会将她蛊虫余毒未解之事说与阿浔?
她强忍下情绪又与母亲聊了些家常,与娘亲分享了新婚这两日的点点滴滴,以及公婆待她之好。
闻夫人一点点听着,也由心中觉得,无论闻笙嫁到哪户人家,大抵都不能再得这般厚待了。
闻笙边说着边看向娘亲轻拍在自已手背的手,终是没忍住地开口问道,“娘,近来父亲可有在你面前提过什么朝中之事吗?”
闻夫人闻言微微一愣,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自家女儿一眼,随后摇了摇头,“你父亲那个古板你还不知晓吗?”
常年将女子不得议政挂在嘴边,又如何会在她面前提什么朝中之事,何况...
闻夫人面上的喜色渐收,以前的她只觉那人虽固执,却一身正义,是忠君之臣,亦是百姓之官。??
她对他又爱又敬,小半辈子的时间以他为天,可自从从宋沂被送来府中,又被送回那日开始,她与那人之间的夫妻情意,便有了裂痕。
而那裂痕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加深了,她看不懂这个过了半辈子的人了。
女儿于他而言,可重要?
闻笙见娘亲这般模样,不禁有些后悔提及此事,她刚要开口,便又丫鬟来报,说是厨房已备好了午食。
第196章 南家从未有不臣之心
拂去陈年旧事之灰尘,二十多年前,齐胤曾醉宿于廷尉府,还临幸了一个侍女。
南轻半倚在床头,陪着宋辞静静地听着海棠的汇报,“那侍女被宋夫人喂了避子汤,却没想待宋夫人离去后,便抠吐了出去。”
言罢,海棠看了眼两人的神情,继续说道,“事情过去了三个多月,直到那侍女显怀,再也瞒不住了,才又被宋渊大人和宋夫人知晓。”
哪怕那侍女肚中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怀得是齐胤之子,宋渊也不敢担那谋害皇家子嗣之罪名。